江逢秋起初的计划是想自己先赚到一点钱,然后再跟寇松说这个事,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最起码等他们两个坐着驴车回村里时,在寇松会关上门,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白砂糖时他是惊讶的。
“不是说没有糖票吗?”江逢秋说着一顿,“你……你…不是…”
寇松黝黑的脸有些发红,他更小声的压着嗓子:“是我偷偷从一个朋友那里买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但咱们悄悄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江逢秋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从衣服内衬口袋里摸出一包白砂糖。
忘了说他今天也买了。
两个人就这么看看自己手里的,又看看望着对方手里的糖,同时……沉默了。
寇松:“……………”
江逢秋:“……………”
“你哪儿来的?”
不同于刚才自己说起这事时都有些羞愧脸红,那会子的寇松明显有一些着急:
“你今天出去就是弄
()这个?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万一,
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啊?!你万一…”
江逢秋不说话,只默默用视线扫了一眼寇松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寇松,明显就是在说你不是是也一样?
寇松瞬间理亏了,他干咳了两声,解释了他那人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他起码信得过,不然他也不敢…
这种事偷摸买卖了也就算了,万一遇到那种不仁义不厚道的人家,转头一个检举揭发,这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事情了。
江逢秋实在是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会这样相似,他一时有些纠结要不要把白天的事儿告诉寇松。
上辈子的生存经验提醒着江逢秋要藏拙,不能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牌,对所有人都要有隐瞒…
这些道理都是江逢秋因为天真单纯被一次次被坑,因为轻信他人一次次被骗后得到的切身经验。
但……寇松还是不一样的吧?
江逢秋咬了咬牙,犹豫再三,纠结了又纠结,最后还是把白天的事儿和寇松一一说了。
他着重说了对方的价格比市场价低,说明他的渠道非常有可能是工厂,而不是私人。
寇松应该是在私人那买的,这种一般都是个人有多余的糖票,然后他们不需要那么多,把多余的卖掉。
这种的特点就是一般他们本身的量很小,价格几乎和市场价差不多,有时候还要贵一点…
工厂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样的法子搞出来的,也不知道具体的利润,但如果能合作…
寇松听到江逢秋说到合作这里,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他警觉的看了看周围,觉得还是不太安全,又主动拉着江逢秋进了里屋的卧室…
寇松:“你接下合作往下说。”
江逢秋:“我看他身上穿得衣服有点大,猜测不是他本人的,就问了他。然后他也承认了,说是他爸的…”
寇松:“爸?他城里来的?”
寇松也从这个称呼里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历。毕竟他们村里镇上的谁会喊爸,不都是喊爹吗?
江逢秋:“猜测他爸有可能是在厂里工作,然后他爸之前也做这个…然后还有他家可能出了什么事…”
寇松挑了挑眉:
“这你都知道?他自己说的?”
“他怎么可能自己说这个?”江逢秋白了寇松一眼,“我当然是自己发现的…”
江逢秋:“首先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身上那件衣服看起来不便宜,裤子也不便宜,但眼镜腿有点歪都没换…为什么没换?”
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