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太医院的赵院首来为李嗣音和燕澄朝把脉。
赵太医把不出个具体的头绪,说来也怪,这蛊似乎除了那程英招供的“性命相连,感官相通”,似乎并无其它害处。
脉象上来看,燕世子和九公主的身体都十分健康。
赵太医沉吟片刻,决定将重点放在“问”这方面上。
“燕世子,九公主,”
赵太医问道,“二位中蛊以来,都有些什么症状?老夫想问问,譬如这通感,它具体是如何表现的,又有哪些感受会相通呢?”
话音落下,对面的两人却都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李嗣音先开口,“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本公主与燕世子的味觉,似乎都有所异常。”
赵太医果然追问如何异常,李嗣音也就将他们二人用膳时菜肴味道调换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
“这蛊竟如此神奇,”
赵太医捋着胡须,提笔在纸上记录下来。
片刻又抬头道:“燕世子,你呢?”
燕澄朝答道:“这蛊,兴许还对人的力气还有压制。自从中了这蛊,本世子的力气便小了许多。”
他话刚说完,就听得旁侧传来一声轻笑,笑里满含着幸灾乐祸。燕澄朝斜斜睨了李嗣音一眼,李嗣音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
赵太医十分尽职尽责地将两人所说都记了下来,他等着二人继续说下去,却发觉自燕澄朝说完后两人便没了声息。
赵太医不禁疑惑抬头,“公主,世子,这蛊便没旁的症状了么?”
闻言,李嗣音和燕澄朝皆是不自在地望向了别处,眼神开始飘忽。赵太医一见两人这模样,便知晓定是还有所隐瞒,忙语重心长地劝道:“公主、世子,这蛊来历不明,解药难寻,若是连症状也成谜,那太医院又何时才能配得出解药,公主和世子又何时才能解脱呢?”
“现下不知这蛊若是在人体内待久了会有何危害,公主和世子若不配合,太医院拿不出解药,届时离我等人头落地不久矣。”赵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嗣音小声反驳,“胡说,父皇才不会这么残暴。”
“非也,”赵太医摇摇头,“太医院配不出解药,此乃失职,圣上处罚合情合理。”
老太医一番话说得两位少年人微微软了心肠,要不便都说了罢……可是,要怎么说?
李嗣音扭着头不去看燕澄朝,只盯着身侧朱砂腰间的花纹道:“燕世子先前不是说要好好配合太医的检查么?燕世子便先说了吧。”
燕澄朝回道:“公主尚未发话,臣怎敢率先启奏,还是公主先说罢。”
李嗣音:“你……!往日怎的不见你也这般讲究尊卑?”
燕澄朝:“所以臣今日悔过了,决定以公主为先。”
李嗣音:“好,既然燕世子有如此觉悟,尊崇君臣之道,那本公主命令你,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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