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啊,你什么时候口味变得那么挑了。煮粥还放鳕鱼。”
“不是给我吃的。”
梁秀华惊喜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坐在那边的你女朋友?哎呀,我真是糊涂了,刚才一直顾着和你叔儿说话,都没留意到你带人回家。好好好,小婶马上去给你煮,幸好昨天还剩下一块鳕鱼,下次你得提前通知啊,你说这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的,那么匆忙我连菜都没法好好备。”
“不是女朋友,是我大学师妹。”陈洛风扶额解释道。
“一样一样!”梁秀华笑得合不拢嘴。
陈洛风从小没了妈,父亲去世后,叔叔婶婶担心他孤家寡人的,给他介绍过无数个相亲对象,但每次他都以工作忙碌为由婉拒,让叔婶完全拿他没办法。
所以每次一提到陈洛风的终身大事,叔叔婶婶的兴致就会异常高涨。
“对了,小婶,刚您说小叔怎么了?要被扣工资?”陈洛风和梁秀华走进厨房,把手里的脏碗筷放进洗碗池,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梁秀华从冰箱里取出鳕鱼,打开煤气炉煮粥,“唉,就你叔他个猪脑袋,前段时间,不是有个有钱人想租我们西巷的房子吗?今天让你叔去火车站接客人,结果人没接到,人家一生气就说你叔不尽责,现在要扣他工资。”
陈洛风的小叔叫陈灿。前段时间,有个房产中介来找过他们家,说要租他们西巷的房子。
但奇怪的是,那租客看都没看过房子,却愿意支付高额的租金。
一开始,他们全家人都以为是诈骗。但他们很快打听到,原来那租客是看中了房子的地理位置,还说他们家开餐馆的,可以为房客提供三餐,解决温饱问题。
于是,陈灿幸运地被雇为租客的司机,对方交待司机的工作很轻松,只要平时帮忙送送餐就行。
这样一来,陈灿不仅出租了房子,还意外得到一份美差。
可陈洛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事实上,西巷那房子并不在镇中心,而是在远郊。
他经常去那边,他的老师林景深恰好住在隔壁。
有时候,他和老师一起讨论工程设计,讨论得太晚的话,陈洛风就会留在那过夜。
正因为陈洛风对西巷那房子很熟悉,他觉得租客所说的位置好很可能是个骗局。
对方见他们家对出租房子犹豫不决,就直接付了半年的房租,还预付了陈灿半年的司机工资。
最后没办法,陈洛风只能把他平时在那里过夜用的生活用品搬了出来。
陈洛风没停下手上的洗碗动作,问:“那现在怎么办?叔要接的那房客现在去哪了?总不能人没接着,我们自己先回来吧。”
“听对方说好像是搭了个陌生人的顺风车过来镇上了,等那位姑娘到了镇上,我和你叔得去接一下。你待会儿帮忙看店啊。”
“姑娘?”陈洛风皱皱眉,疑惑地看着梁秀华。
“是啊,好像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不过我也是听你叔说的,好像是她爸爸想让她来山里锻炼一下吧。”
千金大小姐。
租客租西巷房子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
山泉集团前阵子刚深陷“水源地污染”的舆论危机。
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陈洛风脑子里倏地有什么电光火石闪过,洗碗的手一顿,“小婶,租我们家房子的租客姓什么?您还记得吗?”
对于之后叔婶和租客签合同的细节,陈洛风在对方支付完房租,确定叔婶没被骗后就没再过问,所以对后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梁秀华切了几块鱼片放进粥里,拿了双筷子在粥里搅拌,“姓云,很少见的姓,我记得租客是姓云没错。”
陈洛风懵了几秒,明白过来,“小婶,这段时间我想搬回西巷那房子住。”
梁秀华有点为难:“那怎么成,我们房子都租出去啦。”
“那房子还有好几间房间。没事,我来搞定,房租的钱回头我补给您跟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