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商贾之女一跃成为将军夫人,成就一段让无数女子羡慕动容的真爱传说。
可惜好景不长,国公爷生性多情爱美人,在林清焰出生后又被派去驻守边疆,很快就有了新欢爱妾。碍于曾经的山盟海誓和药王谷的威慑,国公爷不敢把妾室和庶子庶女们带回京城,权当做在外另外有一个家。
幸好国公夫人生性洒脱,对情爱之事看得很淡,只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样互不干扰的冷漠关系。
只要京城的镇国公府保持干净,国公爷就可以自由地在外翱翔;若有人想威胁到林清焰的地位,药王谷就会折断他的翅膀。
最后,穆祁麟对听得津津有味的穆歆新总结陈辞:越是俊俏的男子越不可信。
翌日,琅琊郡王第三子董烨然抵达京城,立即被传召进宫,同时还有镇国公世子林清焰和镇远侯嫡次孙卫淮左。
所谓公开选拔,就是在皇宫内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辞官隐退的穆老太爷和纯属官眷的穆歆新,自然没有机会看到现场。
穆歆新跟在老太爷身边学习,除了读书下棋外没有固定的课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是随性而谈,一问一答便是做功课。
今日的主题正是穆歆新最不喜欢,又不得不学的——揣摩圣心。
许是穆歆新既没有科考的压力,也没有被人弹劾的风险,穆老太爷教导她时远比以往更放飞自我,什么事都敢谈论一二。
老太爷得知选拔开始时正在与穆歆新下棋:“你是说林家那小子身手很好?”
“比淮左表哥强很多。”穆歆新交手过的人不多,只能大概地做出判断,“祖父认为林世子的可能性大吗?”
“这要看皇上是想要更适合的人,还是更听话的人。”
穆歆新原本不必关心这些,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让老夫人给出的报酬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向老太爷讨教。
“要听话最好派个公公去。”穆歆新对洪熙帝没什么好感,扒拉了下人选,“淮左表哥连外祖父的话都敢阳奉阴违,林清焰更不可能乖乖听令行事,那就只剩琅琊郡王的小儿子。”
她还记得琅琊郡王的二儿子董烨钧,明明满身杀气地握着刀,却能生生忍下丹阳郡主被毒杀的愤怒。
如今琅琊郡王再无子嗣在京,又听令送来了最出色的小儿子,服从性应该是最高的。
老太爷却提点道:“但皇上心知肚明,琅琊郡王心里还有恨。”
都杀了他的女儿,能不恨吗?
丹阳郡主再不是好人,也是洪熙帝的儿子褚承安先利用的她,最后郡王的女儿死了,皇帝的儿子却只受了点惊吓。
“实在是不公平。”穆歆新对帝王心术了解最少,每次琢磨久了,就想直接做掉洪熙帝,省得他三天两头折腾出新的麻烦。
可惜大周朝太大了,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有多少人想杀他,就有更多人想他好好活着。
老太爷瞥了一眼,开解着又面露嫌弃的孙女:“这就是不容侵犯的皇权,可以恨,但必须敬畏大于恨。”
“公开选拔中还有两人,”穆歆新说起褚承易推举的人选,“han门出身的折冲都尉蒋建章,皇叔晋安王的小孙子褚合泰。”
老太爷轻抿一口茶,眼神带着深意:“这二人绝无可能。”
“因为是太子殿下推举的?”
老太爷颔首:“比起被压制在四方的封疆大吏,真正能威胁到那个位置的,只有身在京城的皇子。”
“太子殿下应该是想收拾这二人。”穆歆新想到褚承易当时意味深长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哪里得罪他了。
“祖父,锦衣卫指挥使不能是女子吗?”穆歆新试着最后努力一把,“不如让大伯父上奏推举我。”
老太爷没好气地瞪了穆歆新一眼:“你连皇上要用谁都推算不出,还想当天子近臣,活腻了?”
穆歆新放弃揣测一个妄图长生不老之人的想法,叹气道:“我就押林清焰好了,圣心难测,听天由命。”
“猜对了一半。”老太爷捋胡微笑,“再猜天命由谁定?”
“居然要找钦天监算?”穆歆新恍然大悟,又有些哭笑不得,林清焰非得气死不可。
看到钦天监怀虚道长那一刻,林清焰的确离气死不远,甚至觉得刚才跟董烨然打了半天的自己像个笑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董烨然神色平静,若不是方才狂猛如虎的刀法还在眼前,看起来就像一只逆来顺受的羔羊。
被褚承易举荐而来的蒋建章与褚合泰敢怒不敢言,他们以为这些世家子养尊处优很好对付,却没想到一个比一个能打。
结果打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