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走了,楼兰那边会不会出事?”玉清公主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多少有些担心。
善雅公主方才连声质问的时候,玉清公主虽然不喜她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懂事惯了,生怕自己一句话影响大局。
穆歆新懒散地靠在马车壁上,安慰着未经风雨的小公主:“放心,拓跋宗不敢杀了善雅公主。”
“他此次来京城,寸功未建,正是自身难保的时候。”
“我们大周人,就别管这么多了。”林清焰骑着马走在马车旁,嘲讽意味十足地接了一句。
按照林清焰以往的脾气,连花钱消灾的机会都不会给善雅公主,这种忘恩负义又自视过高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多亏善雅公主的执迷不悟,现在才可以好好享受被拓跋宗盯上的焦头烂额。
“师侄说得对!”穆歆新自觉仁至义尽,闻言哈哈一笑,“殿下难得出来一趟,请你去酒仙楼吃新出的八珍无骨鱼。”
“既如此,玉清就先在此谢过郡主殿下了。”玉清公主略一思忖,也放下顾虑,温婉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林清焰听着玉清公主过于恭敬的语气,顿生一种无处使力的烦躁。
他不想放弃,却被母亲借着善雅公主的例子,好生开导了一番。万事不可强求,林清焰可以不甘心,却不能自私地去要求穆歆新为此负责。
这些日子以来,穆歆新一口一个师侄,何尝不是在清晰地回应。
林清焰从来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却在明白穆歆新对他无意之后,始终割舍不下。
“明日我要去给先皇后扫墓,你要不要一起?”穆歆新突然探出一颗头,问了林清焰一个奇怪的问题。
林清焰刚酝酿出的一点悲伤,就被无奈冲淡了。
“免了,你自己多上几炷香吧。”林清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气呼呼地策马快走几步。
玉清公主掩嘴轻笑:“林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
“小孩子心性,”穆歆新笑眯眯地给玉清公主分了一块糕点,老气横秋地点评道,“以后找到真正想做的事,就能长大了。”
在穆歆新看来,林清焰还是个想要与父亲互别苗头的叛逆少年,没经历过凡尘俗事的毒打。
要不是老药王几番暗示,穆歆新都没看出对方的心意。
幸好镇国公府里还有个靠谱的师姐,这才顺利度过了最尴尬的阶段。几经训练,穆歆新已经达到了言行合一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