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打算在第二天提醒泉鲤生,没必要。
「他会被辛巴驱逐的!」
没人记得伏黑惠小时候的宣言,只有他自己记得。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伏黑惠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十二点如约而至,墙上的挂钟发出“叮”地一声响,坐在沙发上的泉鲤生在那个瞬间颤抖了下,几秒后,抬起头和旁边看着他的伏黑惠对视。
青年歪过头,水蓝色的瞳孔好似夜色中以及澄澈的海,又区别于五条悟六眼的湛蓝。客厅的灯光落在他眼底,成为海面上不坠的星石。
他慢慢溢开笑,摊开手,给了伏黑惠一个饱实的拥抱。
“谢谢你,小惠。”
在熟悉又陌生的拥抱中,伏黑惠“嗯”了一声,翘起的黑发扫在泉鲤生颈边。
——他想起来了。
恢复正常这件事,泉鲤生唯一联系的就只有禅院研一。
他几乎对着自己的编辑土下座了。
太羞愧了!怎么会给研一添这么多麻烦啊!!!
「我真不是人啊!」
这是无数次诞生在鲤生心中的念头。
禅院研一本来就在忙着有关《渡鸦法》的后续事宜,同时需要他处理的还有黑市上那些悬赏,想也知道这是多么恐怖的工作量。
我居然还隔三差五像个弱智一样给他打电话,让他一遍又一遍叙述同样的事情,期间还把人给拉黑了!
这已经不是脾气好能说明的了吧,叫研一一声“父亲”他也完全能应下,还是最慈眉善目的那一类!
“真的很抱歉!”鲤生对着电话那头的编辑先生忏悔,研一还没说什么,本人已经愧怍得快哭了,“家入小姐也是研一君联系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道歉才好。”
老父亲沉着冷静:“没关系,事情解决了就好。”
“你可以稍微骂我两句的,呜呜呜呜……骂我两句嘛!”
“没必要,你也是受害者,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负责,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你交给伏黑甚尔了。”
提起这个鲤生就好受多了,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说实话,我也很难以置信,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怎么会……”
“他是悬赏的发起人,就算你知道之后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通,让他撤销了悬赏。觉得被戏耍了一通,想要打击报复的诅咒师也不少——我也不能把你交给五条悟,要是伏黑甚尔又重开悬赏怎么办?”
泉鲤生:“……”
可恶,感觉甚尔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和禅院研一通完电话,伏黑惠也回来了,他拿着从家入硝子那儿要来的试剂:“要洗干净吗?”
鲤生:“洗!”
不过在洗之前,他还做了最后一次尝试,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还拜托惠帮他拍了下来。
但是——
【私はあ……たを愛……】
【これ……です……】
这怎么看得懂啊!
“你觉得甚尔是在写什么?”鲤生转头问正在帮他擦后背的伏黑惠。
惠用手腕轻轻按住他脖子,让他转身的弧度小一点,一边用棉签擦拭着残存的紫色,一边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