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之前所言,我没有空缺,没有欲求,没有追求和热爱。
我感觉自己少了的东西,正是因为我什么也不少。
我不需要用「爱」去补足「人格」,不那样做我也是完整的。
舞台落幕,我听见了嘘声和叹息,但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很安全。
我需要这份安全,他成全了我的安全。
在和他彻底分开后,生活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我依旧会定期去商店采购。
因为没有钟爱的牛奶品牌,所以沿着货架去拿靠近保质期的那一盒,因为人多的话很快就能喝完,所以将更新鲜的留给其他人。
走到生活百货区取下家庭装的牙刷套件,再将不同味道的牙膏扔进购物篮。
空气清新剂也要换新了,不然就只能对着室内的烟味头疼而无可奈何。
回到家,从碟片中取出《狮子王》,看见刀疤被辛巴制裁的时候发出「啊」的感叹。
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
那时候的心情就和冰箱里没能喝完而变质的牛奶一样,就和多出来的牙刷一样,就和空气中浓郁的清新剂味道一样。
我默默看完了狮子王,突然想起我其实是喜欢看爱情电影的。
只是那张碟片在放映机上最显眼的位置,所以也就顺手放进去了。
所有都只是顺手而为,我向老天发誓没有半点别的心思。
我在自己安全的堡垒里,说是勇敢,却没有踏出去的勇气;说是懦弱,我早已在「拟爱」中拼尽了全力。
爱是肋骨被撬开后开出的花。
有人的花早已被摘掉了。
有人的花还未破土萌芽。
我想起以前和男人说过的玩笑话。
我说:「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良心没了——」
他接话:「赚得更多了。」
当时的我笑得乐不可支,现在的我依旧能捂着嘴笑个没完。
告别是为了在再次重逢的时候能够好好说出「好久不见」,我们没有告别,所以也不用期待着下一次重逢。
我想,如果再次在某条昏暗的小巷见到那个湿漉漉的男人,如果还能虚假的述说爱意,我依旧会那样做。
我会怯生生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羞赧不是心动,心跳不是笃爱。」
「我是那个躲在角落里,不再试着拼命拟爱的躯壳。」
————《拟爱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