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现的,原来我怕黑,所以晚上一个人不敢睡觉。”惠拉住鲤生的手,直接把他往侧卧拽,“甚尔不怕黑,就让他一个人睡觉吧。”
伏黑甚尔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慢悠悠的:“你打算怕黑怕多久?”
伏黑惠恶狠狠吼回去:“要你管!”
当天晚上,和鲤生挤在侧卧的床上,听着耳边轻柔的哄声,惠暗暗立誓。
这个爹真的不能要了。
第二天,他依旧打算去捍卫泉鲤生的生命和尊严,这次开门的是伏黑甚尔。
他很干脆地带着小孩到侧卧,然后把人丢床上用被子封印起来,环胸坐在一边:“不是怕黑么?你睡,我看着。”
伏黑惠倔强地用和男人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瞪着他。
“怎么?不仅怕黑,你还怕我?”
惠屈辱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刀疤会被辛巴解决掉的!”
伏黑甚尔的笑声猖狂得隔壁都能听见。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周之后的周末。
泉鲤生在工作室赶稿,伏黑甚尔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惠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在心里谋划着驱逐甚尔的大计。
门铃突然响了,工作里传来鲤生的声音:“是和我约好时间的编辑,麻烦帮忙开一下门,谢谢啦!”
伏黑甚尔像是聋了一样没动静,惠只能啃完最后一口,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然后跑去开门。
要是惠一个人在家的话,应该会搬来椅子,从猫眼看看来的人是谁。但现在泉鲤生和伏黑甚尔都在家,于是他直接拧开了门把。
“不好意思叨扰了,关于《Ref:rain》和《拟爱论》的出版——”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让他停住的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伏黑惠,而是从玄关可以直接看见的沙发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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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革履的访客提着拜访用的慰问品,袋子直接掉在地上,里面的糕点被摔出来一部分。
“甚尔前辈——?”男人露出迷惑的神情,这才低头看了看伏黑惠,然后又将视线移回了甚尔身上,“我没有走错地方吧……”
“什么走错地方,你们禅院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从他身后钻出来另外一个白色头发的青年,鼻梁上架着奇怪的圆片墨镜,“《Ref:rain》的作者不是住在这儿吗?戏耍五条你可真敢啊。”
伏黑惠静静地看着他们,然后面无表情地“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力道大得在室内产生了经久不衰的回声。
鲤生终于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惠站在门口,那扇门根本挡不住门外的喧哗。
他茫然地看向甚尔:“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子又在发神经吧。”甚尔坐了起来,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开门前回头问了一句,“你认识禅院?”
鲤生眨眨眼:“研一君吗?他是我的责任编辑,我和他约好了今天来商量出版的事情。”
“这样。”伏黑甚尔拉开门,眼皮耷拉着,“你只约了一个人吧。”
鲤生:“应该是……?”
“那他身后这个小子是来干嘛的?”
被称为「小子」的青年冷哼哼两声,看向禅院研一:“你要是说这家伙就是《Ref:rain》的作者,我是真的会生气的哦。”
禅院研一还没从「来找泉鲤生结果看见了好久没见的前辈」中回过神,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再加上眼前这个只要和前辈站在一起就能明显看出他们血缘关系的男孩……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了,恐怖到禅院研一甚至不愿意去思考这种想法的真实性。
最后,他不得不请求道:“前辈,能和我出来聊一聊吗?”
伏黑甚尔没有拒绝,把惠推了回去:“回你的侧卧。”
这话他说得散漫,惠却能听出话里的认真,甚尔鲜少用这种认真的态度让他做什么事,大多时候都是不着调的调侃。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一般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大事发生了吧。
伏黑惠没有反驳什么,和鲤生打了招呼之后回去了侧卧。
伏黑甚尔看着他关上门后才走出门外,被禅院研一带着去楼道的拐角谈话了。
对这种平稳中略显混乱的局面感到奇怪,鲤生也走到门口,然后他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