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成功地把天聊死了,时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陷入了沉默。她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在自己口红里挑了一个颜色淡的给傅知寒涂了一点,又用指腹帮他晕染了一下。
傅知寒唇角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时浅心一跳,“怎么了?”
他敛了敛眼睑,想说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涂好了吗?”
“涂……涂好了。”
时浅咳嗽一声,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拿起镜子让他看了看,“没区别对吧,你要带妆跟我出门哦。”
她怕傅知寒反悔,赶紧把卸妆水收进抽屉锁了起来,“你等会儿,我换件衣服。”
时浅去衣帽间翻了翻,找了一件白色的气质长裙,外面套上淡绿色的风衣,穿好之后还精心挑了高跟鞋,喷了香水。她臭屁地照了照镜子,然后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跟傅知寒出去要打扮得这么好看?
不行不行……时浅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很危险,想着要不然换件衣服,突然听见了傅知寒在外面催。
她只好走出来,傅知寒看了一眼,眉头慢慢皱起来,“别穿这件。”
“什么?”
时浅不明所以,顿时脑补了很多,是绿色让他想起了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以前也穿过类似的衣服,所以他不允许自己也穿成这样?时浅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让你想起小绿了是吗?”
“……”傅知寒见她矫揉造作,只当她在演戏,懒得搭理她,“换件衣服,不要穿裙子。”
时浅只好去换了一件衣服,一路上都没跟傅知寒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就是很生气,还不停地在心里骂他渣男。
以至于到了地方时浅也没什么兴致,直到她抬头一看,二楼竟然是四分之三都是悬空的玻璃地板,上面人做什么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刚刚如果穿了裙子上二楼,很有可能会走光。
时浅这才明白傅知寒刚刚为什么让自己换衣服,跟她想的那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表情缓和了些,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面前突然站了一位高挑的美人,她穿着十分古典,还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知寒,你来了。”
说着目光落在时浅身上,她唇角轻轻扯了扯,但是并没有给人笑的感觉,“这位是?”
两人大概是旧识,傅知寒低着眼睑,毫不避讳地说,“这是我夫人。”
这还是第一次傅知寒在外人面前用这个称呼介绍她,时浅心一颤,反应了半晌之后抬起头笑了笑,“你好。”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刚刚看她眼熟。”
“……”时浅心沉了沉,原来她认识傅知寒的初恋。她可以确认自己和面前这个人从未见过,就连婚礼,这位也不在邀请之列。
之后时浅才知道刚才那位就是馆里这些画作的作者,跟傅知寒是大学同学,最近才回国。看来傅知寒这次来看展是受她邀请。
时浅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她只能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些画作上,“总感觉这些作品让人压抑。”
傅知寒“嗯”了一声,“她好像这段时间生活挺不顺的。”
逛完画展,时浅有些心不在焉,在车上忍不住问傅知寒,“你会画画吗?”
他垂下眸子,“会一点。”
“那你有没有画过喜欢的人?”
傅知寒耳根泛红,画过,不止是相遇的场景,还有很多是他想象中的。只是这些想起来就有些幼稚可笑。他点了点头,“很久以前的事了。”
时浅分明在他眼里品出了几分怀念的味道,她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是尝到了杨梅一样的东西。
这很不像自己,分明之前说只安静地当个替身就好了呢?
时浅安慰自己,跟他结婚不就是看在他喜欢别人的份上吗,这样自己就可以自由自在逍遥快活了,还有钱呢。
大概是因为生气,时浅一怒之下用傅知寒的钱买了好几个包,还特别贵。她买完把订单截图甩到傅知寒面前,“你看我买的。”
看自己这么败家,傅知寒生不生气,她想。
傅知寒认真看了看,眉头果然皱了起来。时浅觉得自己花的太少了,可能这个资本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火上浇油,“我这还只是一部分呢,我还看中了一些,等我买了之后我要堆一屋子。”
傅知寒垂着眸子,“其他的东西不需要?”
“啊?”
“早就想说,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要不然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