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而坐,看着烟花。
半晌。
林诗然开口问道:“你说,一个人的决定会不会改变?”
“这取决于很多因素。有些会,有些不会。最关键的还是取决于是什么样的人。”陈延年很认真地回答着林诗然的问题。
林诗然转过头,莞尔:“你这样的。”
话音刚落。
“然然,延年,”易群先走了过来,看了看林诗然,又看了看陈延年:“你俩说什么呢?”
林诗然站起身来,冲着易群先做了个鬼脸:“没什么~走吧,放炮去~”说着,就靠着易群先的肩回到了小院中去。
陈延年看着女孩的身影,莫名松了口气,他知道她在试探他,只是他还不知道理由。
深夜。
她又来到了那堵熟悉的石砖墙前,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砖墙缝隙间有着一线光亮。
小女孩穿着睡衣,蹲在墙根,两只小手抱着膝盖,小脑袋埋在双臂里,双肩上下微微抽动着。
她知道她是谁。
她想,她现在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她。
她缓缓舒口气,蹲下身,抚着小女孩手腕上的伤痕:“你怎么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抛弃我?是我不够听话吗?”小女孩带着哭腔抬眼望着她,眼底布满了疑惑和绝望。
小女孩的泪落在她的心里化作了刀刃,残忍地分割着她的心,她慌乱地抬手为她擦眼泪道:“不,不是你的错。你还有我。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小女孩望着她,好看的眼眸像是会说话的星星,随即她摇了摇头,绝望的眼神蒙上了一层寒雾,变得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自从你有了疼爱你的舅舅舅妈,怜爱你的长辈们,关心你的朋友们,你就在一点一点地忘记我,抛弃我,甚至,抹杀我!”
说完,小女孩毫无征兆地伸手将她推向了身后的无边黑暗。
林诗然醒来,满身是汗,这是她第二次梦见她。
想起梦里小女孩的话语,她有些不解。
——难道脱离苏家就是在抛弃以前的自己吗?难道这不是拨云见日的开始吗?为什么她会用到“抹杀”这么严重的词汇?
林诗然烦躁地挠了挠头。
白日里,她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些,她必须集中精力想方设法地为这个国家、为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百姓们做些什么,唯有夜晚,她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疗愈“伤痕累累”的自己。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不知何时,她居然会在乎虚无缥缈的梦,甚至将梦和现实交织,开始思考梦的逻辑性。
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白雪皑皑的大地,周围很静,静到她不知不觉出了神。
她想起了弗洛伊德在1899年出版的《梦的解析》里提到过,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的伪装的满足。
那些黑暗的夜晚、那些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那些有着鞭子挥舞声音的夜晚,是梦魇,是她不想承认的过去。
童年。她一直在逃避的是童年。
这不是和苏家脱离关系就能一劳永逸的事情。
忽然,转念,这或许是黎明前的黑暗。
因为至少,
她开始和曾经的自己直接对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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