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怔然地望着白柳。
【喂,袁晴晴,你?这种人应该很讨厌我这种小偷小摸的人吧?为什么和我做同桌?】
圆脸长?马尾的女孩子从堆成山的作业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回答:
【因为你?又没有真的做什么坏事啊。】
【你?对那些人的偷东西,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很多时候最?后你?都会还回去,你?不像真的坏人,牧四诚同学。】
【坏人是?不会喜欢嘻哈猴橡皮的。】
“还有其他奇怪的问题可以一并问我,不收费。”白柳又将头低下,翻开文件,“我留你?下来是?觉得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本身对你?你?担任王牌这件事没有太?多疑问。”
“如果……如果我的偷盗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呢?”牧四诚低着头,很轻地问。
“你?可以弥补吗?”白柳平静地反问。
“我在尽力?弥补了?。”牧四诚颤声回答。
“那就去弥补,等到弥补完成的那一刻,对那个人好好的道歉。”白柳平淡地回答,“如果对方可以原谅你?,那你?就弥补完成了?,如果不可以,那就一直赎罪吧。”
“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吧?”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我有的。”
——他就是?怀揣着这样的觉悟进入游戏,在那些玩家的追杀下逃逸,一直死命地逃,死命地存活到了?现在的。
他想复活因他的过错而死去的人。
白柳嗯了?一声,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牧四诚趴在桌子上,很浅地抬起头,他的眼瞳里似乎有泪光,声音也有些哑:“……白柳,你?会一直是?我的朋友吗?”
“从广义?来说,我应该算是?你?的灵魂债券人,在你?灵魂存在的时候,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这种你?个人认为是?朋友的关系。”白柳淡淡地回答,他顿了?一下,“从狭义?来说——”
“嗯,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
bsp;“你?意识到了?啊。”红桃垂下眼帘,“这就是?上场比赛,你?以为按照正常的战术流程,牧四诚这个游走会迅速后退,回防大部队,你?就能乘胜追击,所以才会选择和他对耗,但他死也不退,直到一换一,换走了?刘集,我们战队里的主?攻手。”
“你?以为那是?牧四诚脱离了?控制,一次偶然而已,但你?这次再看看黄金黎明。”
红桃托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向大屏幕上正在激烈厮杀的两?个人:
“白柳给牧四诚下的命令估计根本就不是?拖住主?攻,而是?杀死主?攻。”
“真是?有够极端。”菲比无语,“哪有这么养游走的?”
“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解决方案吗?”红桃摊手,他微笑?,“游走最?大的作用是?分散主?攻火力?,那杀死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而且现在看来,牧四诚快要成功的实行这个方案两?次了?。”
菲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很快,她表情深沉地盯着大屏幕,似有所悟:“你?觉得,我对牧四诚开价多少,他有可能会跳我们公会?”
“……”红桃真诚地建议,“不如我们换个公会挖?”
游戏内。
牧四诚跳跃到射过来的箭矢上,几个快冲,身影在空气中明灭闪现几下,骤然出现在了?阿曼德的面前,左手握住长?弓,以长?弓为支点,身体借着冲过来的力?量,腰部发力?,身体转出了?残影,右脚一个飞踢,踹在了?正准备再次拉弓的阿曼德的下巴上。
“咔嚓——!”
牧四诚双眼赤红,怒吼:“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阿曼德整张脸被踢到左偏变形,嘴里碎掉的骨片干呕了?出来,他身体松懈,松手放开长?弓,身体翻转后仰,眼看要倒地,但下一秒,阿曼德又召唤出了?长?弓,他单手着地,右眼在鲜血中向左瞟,眼睛里全是?滔天?的火,他左脚跪地撑起长?弓和身体,右脚踩在弓弦上拉到最?大。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阿曼德嘶哑地拔高声音:“你?只是?死在我手下的,一个盗贼罢了?!”
牧四诚脸色一变。
弦发出绷紧的铮铮声,长?弓浮现,尖头对准弓上方牧四诚的头颅,阿曼德翻身松脚,弦送箭出,弓箭钉在闪躲不及的牧四诚的肩胛骨上,带着强势的力?道,直直地带着牧四诚向后退了?几十米。
他痛得发出一声闷哼,地上的金粉擦出两?道发白的双脚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