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李化吉是谢狁
谢狁在外头敬了圈酒,回来的步子却仍旧踩得实实的,红烛映着他的吉服,倒映进他的瞳孔中,仿若鲜血溅入。
也是,谁又敢真劝他的酒。
李化吉手里紧紧握着团扇柄,看着他走来,那酒后劲十足,让她看着他时都带着朦胧,难以分辨他的神色。
李化吉只把注意力放在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上,那手没有任何的肉脂感,清瘦如玉石,若是这手能……想必是可以慰藉她一番的。
李化吉想得有些痴了,就呆呆地将目光黏在谢狁身上,看着他靠近,坐在了她旁边。
龙涎香凌冽,将她裹挟住,刺穿了她的灵台,她面?有挣扎之?色,但很快又拽着她往更深的泥潭沉了下去。
李化吉又看着谢狁的手,双眸含湿,痴痴地看着,那把团扇,握得也没有那么牢了。
谢狁在和喜娘说?话,李化吉听不真切,她好?像沉在水塘里,隔着厚厚的水压,听不到岸上人的言语,她只是觉得烦躁,为谢狁的注意力总不在她的身上。
她不满地拽了拽谢狁的袖子,非要将他扯过来,喜娘似乎吓到了,忙来护着她:“殿下,先喝合卺酒。”
酒杯塞进她的手里,凉的,还有更凉的酒水,李化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走了,什么合卺酒,她不知道,也懒得想,笑嘻嘻地就独自把酒给喝了干净。
“好?甜。”她舔舔唇,冲着喜娘举杯,“我还要。”
喜娘吓得秉住了呼吸,想接酒杯,又不敢,只不安地抬起一点眼皮,看着谢狁似笑非笑的神色。
人人说?大司马不言不语时很凶,很吓人,可是喜娘怎么觉得,他笑起来时更吓人。
喜娘全身发毛,含着乞意的声音发着颤:“大司马,奴婢再去给公主?倒盏酒。”
她在谢狁颇有威势的重视下,颤着手把酒杯接过,拔起快黏在地砖上的脚,僵硬地往桌边走去。
余光里,她好?像看到失了神智的公主?扑到了大司马的怀里。
她闭上了眼,她只是个奴婢,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能阻止谢夫人不成?
公主?可怜,她难道就不可怜了?
喜娘倒了酒,又慢慢走回去。
李化吉被熏红了脸颊,像只饱满成熟的蜜桃,粉脸薄皮,汁水满溢,拱在谢狁的怀里。
她不得法,反用?凤冠‘行?刺’了几回谢狁,让谢狁怀疑她是在借机寻仇。
谢狁捏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拎了起来,也直到这时,才发现裙摆下,她湿得很厉害。
暧昧的味道在床帐内散开,让谢狁想起了那只被他亲手养大又被他亲手杀掉的毛绒兔子,也是这样,没有理智的畜牲,管不好?自己的本?能,到处乱发青。
他抿直了唇,眼眸中戾气横生。
喜娘忙递上酒杯:“殿下,喝合卺酒了。合卺酒要交杯喝。”
没有理智的李化吉听到有人叫她,虽然?不认识喜娘,却还是露出了个乖巧的甜甜糯糯的笑,两眉弯弯的,把酒杯接过去,又要一饮而尽,喜娘忙挡着她的手,转头哀求地看向谢狁:“大司马,公主?也是不知情,才误饮了酒。”
谢狁眉峰不动:“她不知情,你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