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我不会说谎。”
余乐不愿相信这个消息,她飞快朝医院内跑。见情况不妙,宋温辞转头对王冬说:“你先去告诉老夫人这个消息,让他们准备准备,去吧。”
说完他也跟进去。
余小姐和白小姐感情很深,怕是不容易翻过去。白小姐那样一个善良的人,阎王也舍得。
王冬惋惜地叹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希望其他人不要再出事了。
余乐进到医院后就像个无头苍蝇,找不到去病房的路,她的表情阴沉可怖,看到她的人都刻意避开。
明明不大的医院,她怎么也找不到白琉璃在的地方。
“砰!”
滴,滴,滴
水掉落在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走廊回想,余乐收回涂了血红色的手,心情沉到谷底,逐渐平静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来找她的男生,“带我去病房。”
宋温辞扫了眼墙壁的血色,对上女生冷漠无情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只把手中的药酒和纱布拿出来,给她包扎。
这个过程中女生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语,像座冰雕。
他清楚知道,余乐不需要安慰。
她曾失去过爱的人。明明事情快结束了,她却再也不能脱身。
刚走到白琉璃病房所在的楼层,病房外没有一个人。
“白琉璃呢?”
余乐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冲出来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在走廊墙上。
“你对白琉璃做了什么!余乐你怎么能不管她,任由她被那群人下药,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保护不了她!”
南宫凛向来玩世不恭的脸此时冰冷至极,他一声声质问着余乐。
余乐紧皱眉头,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脸渐渐憋红。
男生那双桃花眼划出凛冽的弧度,通红的眼眶含泪。
见他这幅作态,余乐冷冷地哼笑一声:“我在干嘛,你怎么不问你自己!白琉璃被绑架的时候你去哪了,你不是喜欢她吗?她死了你才来关心,你是不是有病啊。”
见他脸上浮现不自然的惊愕,男生的手渐渐松了,余乐反客为主将他压在墙上,眼里满是怒意:“我说对了?你喜欢她。“
“那好,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她嘱托我不要说出去,我本来也这样想,但我发现不说你是不是要把错全怪在我头上。明明那个伤她最深的人是你,凭什么你可以自在活着,她却要孤独留在其它地方。
南宫凛你听好,白琉璃喜欢你,自始至终都是你,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余平!
为了你她努力接受治疗,为了你她不惜放弃白家继承权,为了你她遵从白嵩的意愿跟上官夜订婚,为了你,她现在死了。你满意了?”
余乐撤去力道,松开手,刚包扎好的地方再次渗血,染红男生的白衬衫。
她冷笑道:“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白琉璃清楚知道你跟白嵩私底下的交易,你以为我们凭什么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不过是她还相信你罢了。”
男生仿佛被抽干魂魄,身体没了支撑,顺着墙壁滑落。
见宋温辞一直站在不远处,余乐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顿住,她没回头道:“事实证明你没让她失望,但她原谅你,我不能原谅,请你带着愧疚活下去,别死了损她阴德。”
说完她不管男生反应,跟宋温辞一起踏进病房。
刚赶来的余平看到这幕,本就阴沉的面瘫脸越发散出寒意,他走至恍惚出神的男生身前,冷冷道:“我只把她当妹妹,她和小凡一样,有事总是藏在心里,不想别人为她担心,连这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说喜欢她。”
“你不配她喜欢。”
他走进病房。
南宫凛攥紧手中的东西,攥的紧紧的,他垂着头,额前碎发在脸上垂下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空荡的走廊突兀地出现连续不断的笑声,这笑带着哭腔,听来悲戚,让人感染流泪。
男生脸上滑下泪珠,他仰头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微醺的桃花眼此时没了艳丽,瞳眸朦胧间映出手中弥勒佛挂坠的样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容,它不会悲伤。
“这是弥勒菩萨,这是爸爸和妈妈带我去庙里求来的,本来还有串佛珠,但那个我给哥哥了,喏,给你吧,希望你以后每天跟他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