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沈瑜来到私塾门口,沈瑜撩开车帘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男人端正地坐在马车上,清风朗月,万物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沈瑜想起了当年。
那时候,谢琛为黎霁的儿子准备生辰宴,办得很大,宴请群臣。
祁时礼自然也在宴请的人员当中。
当时的沈瑜喝得有些醉了,出去醒瑜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屋顶之上的祁时礼。
皇宫守卫森严,大概也只有祁时礼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坐在屋顶之上,潇洒张扬。
那大概是沈瑜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祁时礼。
他手里捏着一杯“海晏”瑜,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金色的瑜液在月光的掩映下,熠熠生辉。
月色下的祁时礼,美得像是即将羽化成仙的仙人一般。
那时候,沈瑜才想起——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少年,也不过十七岁而已。
但当时也只是在沈瑜的脑海中闪过一瞬,那样的想法就稍纵即逝。
现在,沈瑜看着眼前的男人,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三年的时间,不过是荡涤了他的稚嫩,那原本俊美的容颜愈发清冷绝色。
沈瑜愣了一瞬,祁时礼看向她,微微挑眉。
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沈瑜这才缓缓回神,端正地坐在了祁时礼身边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祁时礼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勾着笑意。
要不是沈瑜是当事人,她真的会以为祁时礼是因为捉弄到了她而开心呢!
沈瑜的视线向下移动,落在了祁时礼的腰间。
当她看到祁时礼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的时候,黝黑色的眸子也闪过一丝惊诧。
什么情况?!
祁时礼居然带着她送给他的那块玉佩?
如果沈瑜没记错的话,之前祁时礼的腰间佩戴的那块玉佩,似乎是几年都开采不出来一块的玉石做成的,不管是雕工还是玉石本身,都是无法用价值估量的。
这祁时礼是怎么回事?放着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不带,居然带她这块不算昂贵的玉?
难道真的是良心发现了?
不可能不可能!
想到这里,沈瑜立即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比起祁时礼良心发现,沈瑜觉得他这是在做给自己看的几率更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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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似乎还是跟从前一样,但是又好像哪里又有些不一样了。
祁时礼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每天坚持送她上下学,风雨无阻的。
有时候他连早朝都可以不去上,但是送她去上学却从来没有缺席。
沈瑜还发现,原本一直跟踪自己的江青,在她在私塾的这几天,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
祁时礼真的屏退了江青对她的监督。
沈瑜的眸子沉了一瞬:看来,她的计划还是有效果的。
一开始,如果她不做什么,祁时礼无法找到她的目的,虽然没有办法判断她是细作,但是也不可能相信她。
只有让祁时礼知道,她确实是有目的的,引起他的怀疑,然后再逐一将他的怀疑击碎,祁时礼才会彻底信任她。
所谓不破不立,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