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青霜看到朝她走来的赵峥,那种扑面而来的寒意和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她在梅妃跟前伺候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冷若冰霜的模样,哪怕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抗下所有事情,但心底还是不由得生出了惧意和忐忑。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许大夫动手。”
锋锐如刀的目光落在身上,如同凌迟一般,青霜又抖了抖,然后硬着头皮道:“殿下,奴婢自知罪无可赦,但这件事跟梅妃娘娘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殿下要杀要剐,奴婢都绝不反抗,只求殿下不要迁怒梅妃娘娘。”
“自作主张?你觉得本宫会信?”
“殿下,奴婢说的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是奴婢舍不得娘娘因为殿下在意许大夫而黯然心伤,舍不得娘娘病得那么严重,还要因为心里难受一夜夜地无法安寝,才会自作聪明想杀了许大夫的。这件事真的和梅妃娘娘无关,奴婢愿意一死赎罪,只求殿下不要再这么伤娘娘的心了。”
青霜扑通一声跪在赵峥脚步,额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直接磕得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
黎星若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滋味。
“青霜,本宫不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去梅苑,本宫要亲耳听梅妃的解释。”
赵峥即便看着青霜磕头磕到满脸都是血,态度也没有半分的软化。
这些日子以来,查到的所有和梅瑜英有关的事情,已经让他再也没法继续粉饰天平。
也许,今日就是将一切都说明白、查清楚的时候了。
“不,殿下,求您了!不能去梅苑,娘娘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殿下这么去质问娘娘,等于是把娘娘往绝路上逼啊。
奴婢没有伤到许大夫分毫,奴婢愿意以死谢罪,还不够吗?殿下,求您,求您放过梅妃娘娘吧。”
青霜抬头望着赵峥,脸上的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看上去越发的骇人。
她眼底满是乞求,却在看到赵峥冰冷绝情的眼神时,忽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想都没想,一头就朝着不远处的柱子撞去。
她在用自己的命,发出最后的乞求。
然而就在青霜的头要撞到门柱时,却被季霖一把拽住手臂,直接将她拦下了。
“青霜,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为梅妃娘娘洗脱罪名吗?简直愚蠢!”
季霖冷斥一声,一把将青霜甩在了地上。
他真的没想到青霜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她这么做,非但不能让殿下原谅梅妃,反而只会激化矛盾,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季霖,带上她,去梅苑,正好本宫也有话要问梅妃。至于青和苑这里,看住姜玥,其他人先押回地牢,等人齐了,本宫再来处理她的事情。”
“是,殿下。”
季霖按照赵峥的吩咐,马上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赵峥此时也走到了黎星若跟前,低声道:“走吧,许大夫,去梅苑,本宫终究是该给你个交代的。”
黎星若觉得赵峥的语气有些不对,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走在他身侧,一起往梅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