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尽快查清此案,还死者公道,还褚公羡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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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疾行在雨中,暴雨淹没了大半的打斗声。
重云重重挥着马鞭,不敢有片刻停顿。
马车里,谢蘅烦躁的神情中带着几丝麻木。
半月来,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若早知这些人如此锲而不舍,他那日绝对不会去琼林宴!
“世子,二皇子的人拦下了。”
重云的声音在雨声中听的并不真切,谢蘅不耐的嗯了声。
这几次刺杀,几乎都是谢澹的人替他拦下来的,他不知想到什么,冷嗤了声。
他对他倒是寄予厚望,竟不惜在他身上耗费如此人力。
有谢澹的人在总算又是有惊无险,谢蘅回到府中泡了个热水澡,刚要歇下重云便推门而入:“世子。”
这个时辰若无要事,重云绝不会来扰他。
谢蘅皱了皱眉,走出屏风:“怎么了?”
“出事了。”
重云神色凝重道:“兵部失窃了。”
谢蘅一愣,兵部失窃?
如今枢密院和三衙几乎架空兵部,兵部几等同于名存实亡,有什么好失窃的?
重云声音低沉道:“近一年来北廑暗探猖獗,枢密院三衙多次出事后,前段时日三方秘商,兵行险着将城防图存放于兵部,原本该是绝密消息却不知怎地走漏了风声,就在今夜,城防图被盗。”
“眼下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台中丞,枢密院使,王爷都已经接到旨意,封锁城门,合力追查城防图。”
谢蘅短暂的错愕后,气笑了:“兵部是草包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这等绝密消息泄出,这其中必定是有奸细的。
“父王可还留下了什么话?”
重云道:“王爷说这几日玉京不太平,请世子不要出门。”
谢蘅冷哼了声:“七日前我歇在屋中不也一样遇刺,他们一心置我于死地,我出不出门又有何区别。”
重云拱手郑重道:“属下已将暗卫全部调动到世子院中,全府戒严,不会再出纰漏。”
谢蘅没再吭声,转身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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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一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息,灵堂已经布置好,柳春望父子跪在灵前烧纸,时有抽泣声传来,柳襄和宋长策靠在堂屋外的柱上望着黑夜,泪落无声。
老管家得了重病,他们心里早有准备,知道也就是这两月的事,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老管家会惨死街头。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无法接受。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府中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柳襄和宋长策在屋外守了一夜,柳清阳和宋槐江在书房内坐了一夜。
天边逐渐泛起鱼白,柳春望再次出来劝二人回房休息,柳襄和宋长策仍旧未动。
天就快要亮了,他们得去刑部,老管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昨夜他们已经知晓乔祐年将褚公羡押入刑部大牢,可他们不信这是褚公羡做的,不论如何,他们都得亲自去见见他。
总算熬到了辰时,二人正要动身前往刑部,柳清阳便过来了。
“你们去何处?”
柳襄哭了半夜又守到天亮,此时已很有些憔悴,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爹爹,我要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