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
下一瞬,谢蘅便厉声道。
乔月姝吓的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有些羞愧道:“听见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蘅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但也是在这时,乔月姝猛地明白了什么,小脸唰地一白。
她骂了谢蘅旁人顶多说她蛮横无礼,但若承认自己骂的是长兄,被人听去可还了得!
乔月姝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朝下望去。
柳襄见她也反应了过来,小声道:“底下听不见。”
乔月姝又慌忙看了眼谢邵和谢澹,见二人神色无异,且方才在这里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她提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下。
她感激的看了眼谢蘅,他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柳襄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谢蘅后,便拉着乔月姝告退。
谢邵虽有心邀柳襄同坐,但也知眼下情境不大合适,遂点头放二人离开。
乔月姝回到百善楼都还是懵的,她做梦都没想到,谢蘅会给她解围,且还会如此帮她,他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直到她回到府中,被秦氏叫到祠堂苔了手心,并严厉斥责:“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如何能够非议长兄!幸亏只有谢蘅听见,否则旁人该如何看你,如何看乔家,在此罚跪日,禁足一月!”
乔月姝痛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谢蘅多大人了啊竟然还跟小时候一样告状!
偏谎是她撒下的此时也只能咬牙认下:“女儿知错了,女儿认罚。”
她收回刚才那句话,谢蘅还是很可怕的。
乔月姝自此谨记这个教训,再也未在人前论人是非。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深刻的懂得了祸从口出的道理,对谢蘅不免生出几分感激,所幸在她不知所谓的年纪,给了她那般严厉的教训,为她后来的人生路挡去了不少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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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日过去,到了琼林宴这日。
柳襄前一日就收到了帖子,出门前,她被杨氏拉着反复叮嘱万不可再闹事,这回比上回进宫多了两条,一,绝不能喝酒,二,绝对不能调戏人。
柳襄:“”
看来这个污点是要跟随她一辈子了。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错绝对不能再犯,宴会上愣是滴酒不沾,而乔家也被她上回吓怕了,从宴会一开始,乔月华就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乔月姝被禁足,对外称病没有出席。
宋长策见有乔月华在柳襄身边,便放心大胆的与乔祐年去同褚公羡喝酒去了。
柳襄对此虽无奈,但乖乖认命,她并不擅长于贵女们交谈,便安静的跟在乔月华身边,做个吉祥物。
但她这个吉祥物有急。
柳襄忍了又忍终是憋不住,轻声打断乔月华与贵女们的谈话:“表姐,我想如厕。”
乔月华当即就要起身与她同去,柳襄忙按着她的手道:“表姐放心,我去去就回,我今日没喝酒不会有事的,表姐还是好生陪诸位姐姐说说话吧。”
其他几位贵女闻言都轻轻垂首抿唇。
她们自然都知道乔月华为何今日将柳襄看这么紧,上回宫宴那事但凡时下如前朝对女子那般苛刻,都得被戳破脊梁骨,活不下去。
如今虽说也有人背后指摘,但说破天也不过是女将军醉酒失礼,成了是一段佳话,不成只要谢蘅愿意揭过,天就塌不了,而至于私下那些非议,只要柳襄不在意,天也一样塌不了。
乔月华见她这般说,只能作罢:“那好,你快去快回。”
柳襄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