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阿谨,你真的不抱抱我吗?反正在浴室里已经有过一次抱抱了,你睡前再抱我一下嘛。你抱了我就不会半夜溜到你的沙发边上找你哦。”
你不会有机会溜到沙发边上冲动受凉的,凌凌,因为我依旧在牛奶里拌了安眠药。
重逢后的第一天晚上为了防止沈凌察觉异常,薛谨第一次给她吃了安眠药,那次之后他就自觉有些过分——所以重逢后的第二天晚上,他端来的是杯单纯的热牛奶。
但那晚他听见沈凌在卧室里辗转了一夜,夜半三更再次偷偷溜出来,想抽烟又紧急打住,摸出棒棒糖来吱吱吱地小声嚼动。
那是支青苹果味的棒棒糖,薛谨记忆犹新,因为吃过糖的沈凌依旧没回去睡觉,她最终停在他所睡的沙发旁,盘腿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就那样度过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她七点整出现在饭桌前,揉着眼睛装作睡得很香,还抱怨说“手机闹钟时间设错了把我吵醒啦”。
薛谨当时笑笑没说话,转身就在她的早餐橙汁里拌了安眠药强制她去睡回笼觉,包括之后的每一个夜晚。
他知道什么能调整沈凌过分敏感的神经,他清楚什么能真正的、缓慢的把他的凌凌哄回来。
那是触碰。
那是证明。
那是“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这份真正的安全感他暂时给不了,为了防止这姑娘在受惊状态下用力过猛伤到她自己,只能用药物把她稳住,不管沈凌知道还是不知道。
“阿谨,阿谨,阿谨,我要半夜溜到你的沙发旁边,我会对着你的耳朵打喷嚏。所以快抱抱我嘛。”
你不会的。
——虽然如此,薛谨还是点点头,坐近了一点,展开手臂。
沈凌一愣,期待且兴奋地拱动了一下。
寒冷的双臂隔着层层叠叠的棉绒抱住了……没有抱住。
一大堆棉被,两件羽绒服,三条厚围巾,一只毛绒耳罩,一顶毛线帽,林林总总的毛毯若干,总共瘫了两次散成大型果冻的形状,总体积从这边沙发扶手跨到那边沙发扶手。
薛先生:“……”
他又试着抱了一下,依旧未果。
保暖防护下的沈凌:“……”
她不舍地挣扎了一下,眼里出现“想要抱抱是真的想要,冷也是真的冷,一时激动后什么也没暖水袋重要”的含义——别问为什么能读懂,问就是爱。
但这姑娘嘴上还是:“阿谨阿谨阿谨!快点快点!你怎么这么娘兮兮的,连拥抱都不会吗?阿谨是小女孩!阿谨不是男人!阿谨快来抱抱!”
薛谨又试了试。
这下他的手臂终于能合上一点点了。
但沈凌突然往外拱了拱:“等等等等,我热水袋掉了,阿谨等等我先抱住热水袋……好了抱住了!你继续!”
薛先生:“……”
“你现在半径有点大,凌凌。暂时先半抱一下吧。”
沈凌:“……”
“你才半径大!你全家都半径大!你怎么说话的?!”
“我全家只有你,凌凌。”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我是真的想要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真的思念你,想和你一起睡觉。
半径变大的猫猫:……可我也是真的冷。冷是真的冷。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