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n!
顾雪词黑着脸,扣住那只手,另一手抓住玻璃碎片刺向鬼怪最脆弱的手腕。
尖锐的玻璃刺中苍白的皮肤,即将刮开一条锋利且深的口子时,那只手突然变成一股灰白的烟尘消失在手中。
他左手一空,与此同时,那股冰冷的气息从身后蛇形缠绕、至上。从腰、到脊背,再到脖颈,又顺着脖颈一点点从胳膊蜿蜒到刚才抓住那只手的左手。
顾雪词绷直了身体想躲避,那道气息却越来越紧绷,一寸寸勒紧他的脖子。
越勒越紧,呼吸从胸腔里挤出来。
顾雪词伸手去抓脖子,却又被人控制住手。
呼吸越来越少,最后一丝都快要消失时,勒紧他的气息突然消失。
那道声音飘远:“女士,游戏愉快。”
顾雪词大口大口喘气,只见破碎的玻璃缓缓漂在空中,大的、小的,就连细碎如灰尘的颗粒也重新填补回被他一拳砸破的玻璃,弥补上破碎镜面后漆黑神秘的空间。
当最后一块玻璃从他手中消失,又出现在墙上弥补上最后一点缝隙,顾雪词仿佛看到了漆黑空间里一双慵懒无波的漆黑眼瞳。
但似乎又只是个错觉。
浴室里寂静无声,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顾雪词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浑身绷直,每个汗毛都在叫嚣着极致的危险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是远比和刚才那十一个人对峙时可怕无数倍的恐惧。
他是谁?
顾雪词紧盯着玻璃,甚至怀疑刚才那个人是故意让自己发现他。
脑海里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但这次激动澎湃的语调变得干巴巴又诡异夹杂着嫉妒。
【漂亮的女嘉宾啊,恭喜你成功取悦了祂,某不可知先生送给您一份小礼物】
【一个就算是面条精都可以拷住的手铐】
一个银光闪闪的手铐无声出现在洗手台上,顾雪词脸难看得滴水。
刚才还准备弄死自己的人送他礼物?
他伸手想擦掉之前声音擦过耳边的惊惧感,但一伸手就发现他之前被玻璃滑得血肉模糊的手恢复了。
在浴室灯光下,手指修长干净,没有任何伤口。
薄薄的皮肤下,血液静静流淌。
好像之前的受伤都是错觉。
五指张开再抓握成拳。
没有疼痛。
那个人治好了他的伤?
顾雪词再次看向手铐。
让他不解的荒唐和矛盾涌来。
那个人上一秒就弄死他,下一秒却送他礼物,治好伤势,这就和所谓的绝对安全私人空间一样滑稽又古怪。
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