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突然冲过去找于休休,又突然调头就走,吓得他心脏就像过山坡似的,七上八下,吓点没吓死。
看着阴晴不定的老板,他胆战心惊地问。
“霍先生,咱们是走,还是?”
霍仲南没有看他,目光仍然盯着展厅大门,“本来我还担心,那天她哭得那么厉害,是不是我忘了什么,伤害了她。”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
钟霖觉得后面应该还有一句,拔高了心弦。
可惜,他冷笑一声,收回视线,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们走。”
~
于休休换了衣服,洗了头发,径直回家,而霍戈被叫去派出所。泼油漆的事情,凯利国际当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那边的事情,他要赶过去处理。
可是,同为受害者,于休休除了对霍仲南的气恨之外,连泼油漆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比起泼在身上的油漆,霍仲南做的事儿,就是泼在她心上的硫酸。
凭什么那样说她啊?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定罪。
于休休恨得牙根痒痒,坐下来用手机编辑了至少五千字的消息,要发过去骂他,骂钟霖——
然而,不等发送,她就淡定下来了。
不怪他。
他忘记她了,彻彻底底的忘记了。
就连网络上,关于他们的过去,都已经抹得干干净净。解散的群,封掉的话题,删除的贴子,“404”的网页,所有与他们有关的过去,全部被人刻意抹去,他从哪里知道她呢?
他们的一切,都已过去。
再去辩解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于休休磨着牙,把编辑好的文字,又一个个删除。
嘀!
有新信息。
于休休翻开一看。
南言:“在做什么?”
于休休嘴巴一撇:“在生气。”
南言:“嗯?谁惹你了?”
于休休:“一个傻逼。”
南言:“……”
女孩儿爆粗话好像不太好?于休休后背抵在椅子上,懒洋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问他:“师父,你身体好些了吗?”
南言自始至终没有同意过收她做徒弟,是于休休厚着脸皮自认的师门。平常她都叫南神,冷不丁叫一声师父,完全是为了在他这里找一点安慰。
南言默认了,“还好。”
于休休:“嗯嗯,师父要快点好起来。帮我报仇。”
南言:“报仇?”
于休休想到今天在展厅的事情,就一脑门的火气,“最近流年不利,欠收拾的孙子太多了,爷爷有点不够用。”
南言:“……”
默了片刻,他说:“你今天很狂躁,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霍仲南啊。
可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让她怎么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