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都跟你讲了什么啊?”芭芭拉手肘倚着靠背,手掌撑住脸颊,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他觉得他自己帅得像阿什顿-库彻一样,是吧?”
这也是常识。
“你不常喝酒?”麦迪逊望着她的眼神颇为惊讶。
“我是哪一部?”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爽冽的低度甜酒入喉,芭比与麦蒂同时发出了满足的轻叹。
“瑞德,你弟弟?”
“那就这个吧……等等,我过来帮你。”芭芭拉蹬上刚才进门换好的拖鞋——因为她不是把运动鞋穿上床的野蛮美国人——迈开小碎步,朝麦迪逊跑了过来。
“我明白了。”
“这感觉真好。”
“也对。”麦迪逊抬眼想了想,咬住下唇,露出一抹浅笑,“一部《记住我》,一部……《爱情无线牵》。”
“那就喝点吧。”
“应该不用吧。”芭芭拉撩撩头发,“我们本来就要口述两部电影了,不是吗?”
“我喝酒一般都是在派对上,闹哄哄、乱糟糟的,低音炮震得人心烦。很少……啊,跟瑞德有过。以前很小的时候,我俩都好奇酒究竟是什么味道,会在妈妈睡着之后偷冰箱里的玛格丽塔,躲进衣柜里喝。”
音乐人到其他城市演出,或者模特到别的地方去走秀或者拍摄,为了快速入住,一般都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先用自己的证件把房间开好。
伱一言我一语,你斟酒我加冰,调好红牛兑玛格丽塔的热带鸡尾酒,麦迪逊与芭芭拉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给两只杯子分别在杯沿插上了一片柠檬。一切准备齐当,裹起舒适浴袍的二人,才重新坐回客厅沙发的两端。
“这倒不是,你们的事情他说得很简略,只跟我说了你们的第一次……是在伊比萨,其他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推敲出来的。”
“你推敲出了什么?”芭芭拉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推敲出了……你们的相遇,是未经计划的偶然。”
“正确。”
“他那天去伊比萨,是为了参加Diplo的演出,我猜,你们应该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Diplo是我朋友,我那天正好也在伊比萨,他邀请了我。”
“所以是托马斯介绍你们认识的。”
“嗯……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他站在DJ台边,可能是因为太挤了,往后退了一步,就把我撞到了。”说到这里,芭芭拉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那天我端着的,也是这个颜色的玛格丽塔……浅橙色,但没加红牛。”
“所以你俩搭上话,是因为易……撞了你一下。他跟你诚恳道歉,然后你逗趣地调侃了他两句,是吗?”
“是的。”芭芭拉微微颔首,“又戏剧化又老套……确实像是一部烂俗的电影。”
“然后你就坠入爱河了。”
“坠入爱河?No——”芭芭拉皱了皱眉头,拖长声调,笑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的童话。”
“那你第一眼看见他,是什么想法?”
“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我哪里还记得这些?”
“试着回想一下看看。”麦迪逊坚持。
“啊,好吧,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芭芭拉抿了一口玛格丽塔,思忖片刻,娓娓道来,“我第一眼看见易的时候,他正好带着歉意转过身来,身上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抽离感。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并不想待在那里,从姿态到神情,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尖叫着‘放我出去’,而这让我感觉相当有趣。因为他真的不是那种你会在夜店里遇到的男孩子,没有精心涂抹的发胶,也没有强烈而刻意的性张力在暗示你‘快来睡我’,那一刻,他只是恰巧在那里‘存在’而已。Andthat……intriguesme。”
“听上去好像就是一见钟情。”
“真的不是。”芭芭拉轻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很有趣,想要把他拎出这家夜店,询问无所适从的他为什么在不经意间闯入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你把这种情绪称作什么?”
“嗯……求知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