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的池水将她的身子泡得发暖,她的长发沉下,丝缕漂浮着。
她站不稳,萧翊托着她靠在池边,她只得倚靠在他怀里。萧翊动作轻柔地替她挽起长发,宽大的掌松开青丝,顺势团住了雪色。
他的吻落在她细白的颈,一点点作力,在水中,方柔只觉害怕。
“殿下,求你。”她闭着眼,长睫轻颤,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哪怕池水温热舒适,可方柔止不住地发抖。她再承受不了,他昨天明明已折腾了她一夜。
“求我?”萧翊的鼻息洒落,勒住她的肩。
方柔的十指无力地攀着他的手臂,只得无声摇头。
萧翊冷笑,手劲松了松,却没有放过她,“你昨夜求得了心中所想,圣旨已传,你该回报这份恩典。你且受着,这是你应得的,不必求饶,那只会令我更恼怒。”
水声哗然,方柔只得无力地将头靠下,手艰难地撑着池壁,只盼着自己不若晕过去,这样便不必再清醒着默数时间,等待折磨结束。
最后方柔是被萧翊抱回床上的,春桃跪在屏风之外,等萧翊独自穿戴好,这才埋头进屋替方柔整理。
她连坐起的力气也没了,侧卧在床上,春桃替她绞干长发。方柔意识沉浮,半梦半醒,春桃瞥见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早已学会将情绪收进心底。
她取来膏药,小心翼翼地替方柔抚平那些伤痕。
待一切办妥,春桃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本还打算让她好好休息,可萧翊坐在外间发了话:“梳洗妥当,随孤入宫。”
春桃一怔,忙叹了口气,谨慎地扶方柔坐起,她知晓萧翊在等,于是手势很快,方柔任她摆弄,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好不容易总算落定,那些药膏也逐渐发挥作用,她身上的痛楚几乎不察。
方柔总算能迈开步子走路,因方才喝了汤药,嗓子也有好转,现在能开始小声说些话。
她走到外间,萧翊气定神闲喝着茶,抬眸一瞥,她耳畔空荡荡的,叫他不悦。
他朝她伸出手,方柔会意,不再作无谓而可笑的反抗,慢慢地走过去。
萧翊将她拉坐在腿上,他现在已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他想要与她亲昵,无时无刻,心中所想于是随心所为。
他拿起手边的盒子,方柔瞧了一眼,是被送到将军府的那对玛瑙坠子。
她微怔,霎时间想到了裴昭。
可面上不敢表露,只牢牢盯着那空盒子,任萧翊将那坠子按进了她的耳垂。
裴昭现下如何了?他被带去了何处,那所谓的流放,可还有转机?方柔甚至有了交换妥协的念头,哪怕她一辈子被关在王府,伏低在萧翊袍下,她只求换裴昭的自由清白。
一切皆因她而起,糊涂、愚蠢、天真……无论怎么怪她都好,可裴昭何其无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