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大红喜帕。
上面还有一对未绣完的鸳鸯,针脚繁杂细密,却与江南绣法不同,这显然是出自何镜之手。
“何镜哥哥,你为何绣喜帕?你要嫁人了?!”戚若竹震惊喊道。
何镜唇瓣翕动,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侧眸道:“阿言,你先下去。”
侯在旁的阿言欲言又止,担忧的望着自家小公子,随后俯身离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见对方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何镜垂下眸承认道:“是。”
戚若竹顿时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急忙追问,“何镜哥哥,你要嫁谁?这么大的事怎没听你提过?”
何镜沉默半晌,艰涩开口,“我也不知……”
自他摔进湖里后,府上大夫言他额角怕是会留疤破相,娘亲极为生气,将他痛斥了一顿,又抽了他的掌心,责他近日不许外出,只安心养在家里等着嫁人。
戚若竹一愣,坐回床上喃道:“怎么京城也盛行盲婚哑嫁啊……”
其实关于何府的传言,戚若竹不是没听过,他想到了什么,猛的转头道:“我阿姐知晓此事吗?”
何镜抓着被角的手一紧,随后摇摇头。
莫说旁人,就是他也是前两日才知晓此事的,他甚至不知晓,自己要嫁给谁。
见少年不说话,何镜勾起一抹苦笑,“若竹,届时定下日子,我会给你们送喜帖的。”
“不行!”
意料之外,戚若竹的反应很激动,“何镜哥哥,你都不知妻主是谁便要嫁人,这也太过仓促儿戏!”
“母父之命,媒妁之言,既已定下亲事,哪有反悔的道理。”
更何况,他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场交易,他无法做主的。
何镜声音苦涩,“若竹,你不懂的……”
“这有什么不懂的!”戚若竹打断道:“我来京城便是想逃开亲事,我不喜欢那个女子,我爹却非要我嫁,我不想!”
“何镜哥哥,人的命是靠自己争来的,若是婚姻大事都不能做主,如此蹉跎一生又有何意义?”
何镜的手死死攥着被角,而戚若竹察觉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他声音小了几分,最终一屁股坐回床上。
二人相顾无言一会儿,戚若竹试探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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