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忙咬了咬唇,才没哭出声来,下意识看向苏羡予,又恍然惊觉,将脸埋到菱姐儿肩膀,摆手,“快走快走,不然我真哭出来了,你一朵花可哄不住”。
苏鲤又笑着长揖过膝,方向彩棚中团团一揖。
宁河长公主笑道,“好好,好孩子,你的前程在前头,别耽误了,去吧”。
苏羡予叮嘱道,“你师祖和师祖母也来了,就在后头,别忘了去给他们磕头”。
苏鲤恭敬应下,又团团一揖,出了彩棚,八姑紧紧护在他身后。
他刚一踏出彩棚,外间状元郎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几乎要掀翻华府这座小小的彩棚,震得彩棚中所有人都不自觉翘起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孟姜凑到华平乐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咧嘴笑了起来,“还是阿鲤眼光好!
这么大朵牡丹花,戴在别人头上只会把人衬成土渣渣,也就酒酒戴着好看了!”
华大姑奶奶笑道,“可不是?我们酒酒是大姑娘了,平日看着一团孩子气,今儿这花冠一戴,真真是亭亭玉立,人比花娇”。
华大姑奶奶这话倒不算是敝帚自珍,华平乐平日活泼多笑,常笑得一双酒窝深深漾起,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甜得人心里发齁。
今儿因着情绪波动,带了几分泪意,那股子天生的矜贵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被这华贵明艳的冠世墨玉一衬,便显出少女的清艳芳姿来。
霍延之立即附和,“对,酒酒最好看了!”
孟姜不甘落后,忙跟着附和,“对对!酒酒最漂亮了!比那些个扭扭捏捏的什么姑娘小姐的漂亮多了!”
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皆笑了起来,华大姑奶奶招手示意羡慕看着花冠的菱姐儿到自己身边来,笑道,“小姨这个可不能给菱姐儿,菱姐儿喜欢,娘给菱姐儿做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说起来,苏小状元书读得好,人长得俊也就算了,这心思都比别个灵巧。
我还没见过这般将花缠在花冠上做首饰的,真是好看,别说菱姐儿了,我都想做一个戴戴”。
萧明晴立即道,“那大姑奶奶你做的时候,也顺便给我做一个,我要芍药花儿的!”
华大姑奶奶笑盈盈点头,“好,给公主芍药花儿的,郡主也要一个罢?和公主一样要芍药花的怎么样?”
刚刚永川郡主失态,华大姑奶奶虽不知道赐婚的风波,但她何等精明厉害,永川郡主那些个小女儿心思又岂会瞒过她?
这时候就着萧明晴的话头说也给她做一个,本是想将话圆回来,他日提起,永川郡主大可用花冠儿样式新颖的话头搪塞过去。
否则传出什么争风吃醋的话来,永川郡主固然颜面尽失,向来与苏尚书颇多瓜葛的酒酒也得不了什么好。
不想永川郡主却根本体会不到她的苦心,缓缓坐了回去,冷笑道,“华平乐戴花中之王牡丹。
我与皇姑为天家贵女,却只配戴花中之相芍药?华大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华大姑奶奶还没来得及答话,萧明晴就先跳了起来,“什么王爷丞相的?我就是喜欢芍药怎么了?
你倒是想当花中之王来着,也不看看你那张跟你母妃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酒酒把那顶冠世墨玉让给你,你也就是像孟姜说的,被花给衬成土渣渣!”
永川郡主面色冰冷,“皇姑不嫌自降身份,不必拉上我,更不必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来讨好华家!”
萧明晴急得直跳,“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孟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吵架什么的,满城公主明显不擅长嘛,让他来!
“就是侮辱你了,怎么着了?”
孟姜盯着永川郡主嚣张一笑,“公主是你长辈,说你长得丑,就算你不丑,你也得受着!
何况你本来就丑!
你不要扯什么王爷丞相的,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