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广王拒之,帝再三请之,无奈而从,遂登基为新帝,年号武昭。
逾三月,政和帝不治身亡,或有奸雄趁机而起,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觊觎京都。
武昭帝亲率大军讨伐,越年余,乃平天下。
……
……
御书房中,好不容易灭掉叛军回京的武昭帝霍延之板着脸听着史官洋洋洒洒列举着政和帝在位期间的得失功过,认真地思考怎么才能将华平乐哄回京城。
都两个月了,连晏清是个废物也该从苏鲤——呸,是霍鲤,霍鲤,阿鲤是他霍家的人——手中将福广接过去了吧,酒酒怎么还不回来?
还是说,是连晏清那厮不让她回来?
霍延之想到这,面色更冷。
史官正好说到,“……先皇有过,然勤政,在位期间,民生安宁,未有大难重兵。
因此,臣提议将先皇谥号定为僖,恭慎有过曰僖,请皇上圣断”。
御座是久久的沉默,史官迅速回想了自己的一番话,心中直打鼓。
他也风闻了不少皇上与先帝间的仇恨,以皇上对先帝的恨意来说,一个只略带贬义的“僖”字的确不会合皇上的心意。
皇上的帝位来得不太,嗯,合乎常理。
但越是这样,越要将面子上的功夫做足才是啊,否则定要惹人非议的。
他这也是为皇上好啊!
他想到这,不断目视晏尚书。
这位晏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有些话他不好说,还是叫晏大人私底下劝劝才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诸位尚书中,先皇颇为偏爱晏尚书。
轮到视先皇为死敌的新君,竟然也极为喜爱晏尚书!
若说是口舌功夫厉害吧,新君可不像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人。
难道,是因为生得俊的缘故?
不然为什么苏尚书的情况也是这样,先前极得先皇宠信,现在竟又得了新君倚重?
史官想到这,顿时萎了。
算了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想要像苏尚书和晏尚书那样靠美貌取胜是不可能的了。
晏尚书咳了咳,别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
他敢打赌此时此刻那位高踞帝位的皇帝陛下肯定是在走神,根本就没听到史官的话!
果然,随着咳嗽声,霍延之的目光落在了晏尚书脸上,一看就是刚刚回神。
晏尚书又咳了咳,“皇上,您看给先皇定谥号为僖如何?”
“僖?”
霍延之皱眉,“他怎么可能配得上这个字?
定干,犯国之纪曰干,要么就用刺,暴戾无亲曰刺,用戾也行,不悔前过,知过不改曰戾。
这三个字都很适合他,就从这三个字里选。
如果你们选不好,三个字都送给他也行”。
史官,“……”
晏尚书,“……”
新君行伍出身,以武定国,性子直爽,的确好伺候多了。
也不必像之前一样天天提心吊胆,害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被皇帝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