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川凌一直认为,及川彻值得被世界看到。
三年的失败或许没能击垮他,但肯定,会给他的人生留下不可磨灭的遗憾。
远川凌为了弥补这份遗憾而来。
而现在是他为了这个目的迈出的第一步,他第一次对这个目标有了更加切实的感受。
本该是这样的。
远川凌以为自己应该担心的,是青叶城西能不能在两天的赛程里冲出地区预选赛,是及川彻能不能跨越一直以来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
可是远川凌却发觉,自己今天的异常举动并不仅仅是为了及川彻。
与其说他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而紧张,倒不如说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
管家爷爷笑着说:“是吗?排球……现在在小少爷心里,大概和那些学术竞赛一样,值得你感兴趣,值得你去努力吧。”
管家爷爷是看着远川凌长大的,有时候比远川凌还更了解他自己。
远川凌双手握着玻璃杯,温热的牛奶隔着杯壁向他的手心传递热量。
“这样吗……”
窗外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一缕晨光越过窗棂,洒落在远川凌手边。
今天过后,“排球”在他这里,或许意义也会发生一些改变。
出门的时候,远川凌的心情格外轻松。
大概是管家爷爷的话开导了他,也或许是他本身就不太容易受异常情绪的干扰,总之,开赛之前,他的心态算是完美地稳定了下来。
不过等到了青叶城西校门口之后,远川凌才发现,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调节能力的。
大巴车边上,佐原秋河拎着塑料袋子,在墙边吐得昏天黑地。
他一脸菜色,吐完这一波,忍不住伸出了求救的手,“啊……要死掉了……好紧张……不能走路了……”
花卷贵大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轻拍佐原秋河的后背,表情看起来格外怜爱。
——仿佛在看什么受不了现实冲击而心态崩掉的可怜小孩。
然而这种自身的心态问题,哪怕是旁人再想帮忙,也实在有些无力。
花卷贵大悲叹道:“加油,佐原前辈。”
距离第一场比赛开始还有四个小时左右,在此之前调节过来,大概还能避免第一场就被替补队员顶替的惨状。
不够这种很有可能刺激到对方的话,花卷贵大贴心地没有说出口。
远川凌忍不住道:“这个吐法……之后得补充水分才行,最好是淡盐水……”
花卷贵大闻言向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了解,“交给我吧。”
松川一静刚好从大巴车上下来,见到远川凌,压低声音道:“松石前辈在车上睡着了,等下及川和岩泉过来,记得提醒他们小声说话。”
远川凌一愣,“睡着了?”
真有人能在开赛前睡着的啊?
松川一静面色深沉地说:“据说是失眠,只睡了三个小时,所以早上赶紧来大巴车上补觉了。”
松川一静来得比较早,已经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现在在大巴车边上准备给前辈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