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纲是因为井闼山的战术安排出场时间比较少,宫侑则是因为稻荷崎在半决赛被青叶城西拦了下来,综合一下,及川彻得到这个奖项也不难理解了。
很难说全国大赛的最佳选手是按照什么来评判的,稻荷崎那边宫侑拿下了最佳发球员,井闼山的古森元也是最佳自由人,佐久早圣臣是最佳主攻,算起来都是熟人了。
“不是都已经知道自己以后会很厉害了,怎么一个全国大赛的最佳二传手就满足了吗?”远川凌开始笑话他没出息。
及川彻轻叹一声,“六年没打进全国大赛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当然会觉得很激动了,甚至还有种人生已经圆满了的感觉。”
及川彻摊了摊手,往座位椅背上一靠,那姿态和表情,轻松得就像退休后的老大爷一样,好像随时准备和伴侣出门遛弯,或者享受一次完美的下午茶。
远川凌很少在及川彻身上见到这种神情,无事发生岁月静好。
他从前总是紧绷的,很少放松,总是在远川凌看不见的地方满怀压力的跋涉。
远川凌能看得出对方在强颜欢笑,从前小心翼翼地不敢戳破,显然如果再有这种情况,估计会直接开口呵斥。
两人在面对这段关系的时候,明显更放开了。
恢复记忆以来及川彻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大部分原因是还没想起来,小部分原因是这几年的治愈已经足够将过去的遗憾弥补完全。
远川凌沉吟一声,学着及川彻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那我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吧。”
他对现状很满意,如果在排球上能再进步一点就更好了。
及川彻摸了摸下巴,说:“老实说,总觉得没有什么实感,我有想起大部分训练和比赛相关的事情,但真让我现在就接受自己是世界级排球巨星这种事,有点忐忑。”
“也不用考虑这些吧?反正也不会影响你每天训练,然后参加各种比赛……”远川凌提醒道。
入畑教练把下次的集训安排在秋假里,青叶城西后面的安排大概就是集训、磨合、然后参加春高预选赛。
“是吗?是哦……”及川彻点点头,干脆不再想了。
两人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还没沉默多久,及川彻又开始不甘寂寞了。
“医学呢?阿凌有想过要走哪个方面吗?临床?药理?还是前世那种理疗方面?”
远川凌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基本上已经把前世的苦难都抛在脑后了,只不过冷不丁地再提起来,他会条件反射地有点应激。
他其实和及川彻隐瞒了很多,他说自己学理疗是因为没有什么目标,随便选了一个得过且过,实际上是他的未来早早便被扼杀了。
他在很多条死路面前,选择了尽头会有及川彻的那一个。
远川凌暂时不打算把这些事说给及川彻徒增烦恼,并且希望对方最好永远都不知道那些烦心事。
“临床或者药理,我还没有想好,母亲说可以等到进了医学院再考虑。”
及川彻发觉了他情绪有异,以为他是在纠结怎么选择未来,他握住远川凌的手轻轻捏了捏。
“没事。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远川凌轻叹一口气,侧头靠在及川彻肩上。
“困,到了叫我。”
及川彻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等到大巴车抵达东京的时候,远川凌已经安稳睡了一觉。
精神满满地下车,入住了东京的五星级酒店,办理入住登记的时候,远川凌又眼睁睁地看着佐原前辈拿出了远川小少爷的专属贵宾卡。
无论带多少人来入住都能免房费并给出待遇的那种。
远川凌觉得事情有点离谱。
不过及川彻有点稍稍回过味来了。
“看似是对佐原前辈慷慨,实际是旁敲侧击让小少爷过得更舒适。”及川彻竖起大拇指。
对管家爷爷的养娃策略刮目相看。
如果是远川凌拿出来这种东西,次数多了队友们肯定会觉得有些尴尬,但如果说是祝贺排球部获得亚军,合情合理,大家也接受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