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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
胡铭刚刚回来,一听说那个姓吴的村民来闹事,当即就反应过来了,怒道:“爹,这孙子摆明了是坑我呢,他肯定有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去县衙升堂——”
“闭嘴!升个屁的堂,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胡志峰强行打断儿子的话,提高声音呵斥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去县衙了,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胡铭一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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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爹,我跟你说,我今天贼牛逼。那个邢铁牛,去年来咱家连吃带拿,还一脸嘚瑟。今儿我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
裴宝来回来后,第一时间找到裴仲,兴奋道:“而且,我转成正式差役了!牛逼吧!庚年还说了,迟早把郑文峰给收拾了!”
裴仲面无表情的听完,随后一挥手:“把这逆子给我绑起来!”
话音落下,几个暗中躲藏的家丁一拥而上,把毫无准备的裴宝来绑了起来。
裴宝来一边挣扎,一边怒道:“爹,你又发什么疯?”
“我看你才是发疯!我现在是真后悔啊,让你跟着对门陈家小子瞎胡闹。”
裴仲气的脸色发白,声音中又带着惶恐:“你是缉拿邢铁牛的带头人,郑文峰为了立威,绝对会拿我们裴家开刀的。逆子,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看着老爹惶恐的模样,裴宝来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反抗。
所以他……又闯下大祸了吗?
不仅裴家、胡家。
其余二世祖们,也都在归家后,被父母训斥,然后严禁他们再去县衙。
这天,陈庚年归家后,本想跟陈申聊聊关于‘藿香’的问题。毕竟藿香正气汤的主味药材,肯定是需要藿香。
然而家里罕见的已经闭了灯,丫鬟阿念说,老爷夫人都睡下了。
睡这么早?
陈庚年有些惊讶,但因为劳累一天,他疲惫的厉害,所以没有多想,回房睡觉。
正房里,邵芙蕖气问道:“你就这么躲着他?”
陈申叹了口气,脸色状态非常差劲,颓然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等明天吧,明天他自己就懂了。”
陈庚年确实是在第二天懂了。
这天本该是赵强敲啰,但因为被外派凉州,所以李泉临时接班。
辰时,李泉磨磨唧唧敲了啰。
啰声哐啷、哐啷在空荡的县衙回响,却仍旧没见一个人来。
他咂舌道:“难不成是昨天立功太过兴奋,今天集体迟到了?”
可,等了一上午,仍旧是没人来。
李泉有些不安,去找县太爷问情况。
陈庚年坐在办公房里,一直沉默着。
听到李泉的话,他平静道:“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来了。”
因为郑文峰出手了。
李泉意识到了什么,神情越发不安。
陈庚年抬眼,看着空荡荡的县衙,突然有一点莫名伤感。近一个月前,他在这里睁开眼,当时这里也是空荡荡的。
现在似乎,又回到了糟糕的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