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这位老友对于外界,对于清除魔念究竟有多么的执着。
他不在乎自己是人族,还是命劫族,他只想要出去。
谁让他出去,谁就是他愿意以命还情的恩人。
对他来说,这种选择根本不用犹豫,早就在许多年前他就决定了。
“你呢?”
古濮忽然看着他,问道。
刘旸想了想,笑道:“出去后我也要去领略外界的精彩,或许会成为一个浪人,周游武道大陆。”
“我也是如此,我将魂血交给聂小友,我就离开,等他需要我时,我再回来。”古濮说道。
刘旸笑道:“这个恩情我以后迟早也要还。”
“不知白堤会做何打算。”古濮沉沉一叹。
说到白堤,刘旸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严肃。
“古濮,你不觉得白堤很反常么?”刘旸看着古濮。
“是反常。”
古濮说道:“他现在不止在月圆之夜会被魔念影响,变成命劫族。在其他时候,也抑制不住变身迹象,并且魔念已经深深影响到了他心智。”
古濮眸中露出追忆之色。
“白堤是我们四人当中年纪最小,也是天赋最好的一个,我依稀记得他很爱笑,每次击败强敌,或者突破境界都会大喊自己要冲破这片天,离开这里。”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仿佛有无限可能。”
“可现在,岁月磨去了他的棱角,魔念让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见他笑是在什么时候了,现在的他,身上只有阴沉与暴虐。”
古濮说完,沉默了。
“你月圆之夜不也一样。”刘旸说道。
古濮瞪了他一眼:“至少我现在不会。”
二人下着棋。
“嗯?聂小友怎么修炼起剑意来了?”刘旸忽然说道。
古濮眉头一皱:“是南宫给的,剑意草如此珍贵,要还人情可以说的过去,可他为何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让聂小友分心?”
“南宫是人族,可能不着急吧。”刘旸说道。
他觉得此事南宫是无心之举,古濮有些想太多了。
“清除魔念就代表着离开遗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