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赶紧回家一趟。
母亲周燕云一见着她就问:“过继那事,光彦没跟你商量?”
岑湘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留在这边的衣服,看都没看母亲:“我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做决定的时候有把我放在眼里吗?还需要跟我商量?”
周燕云靠在她房间的门框上,一只手叉在腰上。
“岑湘,你这话什么意思?光彦也好,我们也好,谁不是把你看得最重要?光彦要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何苦当这个冤大头,瞒着他父母,装岑越他爹!再说了,这事儿谁受益最大,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需要商量?岑湘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岑湘抱着衣服进厕所洗澡,砰地关上门:“对,我脑子有问题,谁别管我!”
周燕云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对黎光彦,和黎光彦的这个决定,会这么抗拒。
她火气也上来了,一甩手,朝着厕所喊:“谁稀罕管你!要是你不犯贱给野男人生孩子,这些年我和你爸,还有你哥,能过得这么辛苦,这么窝囊吗!”
花洒的水冲刷在岑湘脸上,混着她不住往下流的泪。
岑湘不是不明白,自己给家人带来多大的困难和委屈。
凭空多出个孩子,对他们这种贫困的家庭而言,无异雪上加霜。
尤其是生完孩子那两年,她还抑郁,成天想着自杀,父母替她操碎了心,她不是不记得。
岑湘想起自己头一次自杀,是割腕。
血流了一地,被二哥抱去医院抢救,总算抢回来一条命。
岑湘左边手腕上,现在还有疤痕。
那次过后,父母轮流守着她,生怕她再想不开,他们生养她一场,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岑湘什么也没忘。
对于亲人,她不是不心痛,不是不愧疚。
她关掉花洒,穿好衣服,吹干头发从厕所出来,在房间找到了母亲。
母亲正坐在床上哭。
悄悄抹着眼泪,不敢哭出声。
岑湘走过去,在母亲旁边坐下,轻轻抱住她。
“妈,我会好好的。”
母亲转过身来,也抱住岑湘。
“妈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湘湘能够幸福。”
“我一定会幸福的。妈妈,相信我。”
“好,妈妈信你……”
母女两个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岑湘出门前,周燕云问她去哪,她没隐瞒,说去见黎光彦在北市这个母亲。
他们都知道,黎光彦生母疯了,北市这个母亲,是他父亲多年的结发夫妻。
周燕云装了满满大一袋子自己去年晒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