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竞延跟伊莎莉是擦着天黑到养牛场的。
养牛场场主姓王,是个五十多岁,挺着啤酒肚,有点秃顶的男子。
看到陆竞延,王老板立马热情地迎上来,又是拉着握手,又是递烟的。
客套几句后,王老板便要拉着陆竞延先去饭店里吃饭,喝几杯再说。
不愧是做生意的,办事前先上酒场。
陆竞延婉拒了,表示自己来前吃过饭了,正事要紧。
既然如此,王老板便不再坚持了。随后,大概介绍了一下牛场的情况。
总共有十二个牛舍,一千多头大牛。另外,还有一百多头牛犊。
平常在牛场干活的工人,有五个长期工,三个临时工。
两个星期,总共死了三头牛。而且,都是有三四个月孕身的母牛。
每个牛舍里都有监控。但出事的牛,监控里看着好好的,突然就倒地了。
“第一头死的牛,是啥时候?”陆竞延问道。
“上周周二发现的。”老板指着3号牛舍:“就这个牛舍里的。工人早上起来收拾牛圈,看到有一头牛倒在地上。过去查看,发现肚子被割开了。”
说着,王老板从手机里翻出当天拍的照片,一张张翻给陆竞延看。拍得还算专业,还有伤口特写。
“肚子被整个剖开了,但出血量很少。”王老板指着一张照片说道。
听着很不合理,像有东西在吸血。但如果真是为了吸血,肯定会选择咬破动脉血管吸,不会割开肚子吸血,除非是脑残。
“后面两头牛啥时候死的?时间上有没有什么规矩?”陆竞延看向一旁的王老板。
王老板换了一个胳膊夹自己的公文包:“第二头牛是上周周六早晨发现的。”
“第三头死的牛,是前天半夜一点多发现的。”
陆竞延听着王老板的话,也就是上周周一晚上死了一个,周五晚上死了一个。这周周四晚上,又死了一个。
一个间隔四天,一个间隔六天。时间上看起来,暂时没啥规矩。
“第二个牛死后,每天夜里,我都安排两个员工在各个牛舍不停地巡查的。但还是没用,等员工发现时牛已经死了。”
虽然死了三个牛,对牛场老板来说损失不大。但如果一直这么持续下去,隔几天死一个,那就损失大了。
“五个长期工干了多长时间了?”陆竞延问王老板这些问题时,有种当警察时,询问受害者家属的感觉。
“最长的一个干了五年了。最短的,也干了一年半了。”王老板说着,再次邀请陆竞延进屋谈。
陆竞延婉拒了,觉得还是在现场谈比较好。
“那临时工呢?每天都在换吗?”陆竞延问道。
王老板再次给陆竞延递烟:“至少要干一个星期,都是每个星期结一次工资。干满一个星期,如果不想干了可以走人,想干可以继续干。”
陆竞延接过王老板递过来的烟:“最短的临时工,干了多长时间?”
“老吕,差一天就两个星期了。”王老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陆竞延:“你不会是怀疑老吕吧?”
“没有没有。”陆竞延连忙解释道:“只是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老吕在养牛场差一天就干满两个星期。也就是说,他是在上上周周六来的。而第一头牛出事,是在两天后的周一夜里。
王老板听了陆竞延的解释后,神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其实,说实话,王老板自己也往这方面怀疑过。毕竟之前一直好好的,老吕来了两天,牛就出事了。
一头还好,问题是接二连三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