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下,皎皎足足已有两年余,都未再能捞得着一个新面首进门。
而就在两月前,这位郡主趁着那尊黑面神不在京中,悄悄跑去了小倌馆吃酒,吃到一半时,忽听外间人声鼎沸——
再待片刻,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正要呵斥一声“何人敢搅扰本郡主清净”时,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将军——小聂将军盔甲还未下身,腰间挂着长刀,扫一眼她左右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都退下,由我来伺候郡主。”
刚从战场回来的人一身煞气,小倌们逃也似地退下了。
那一晚,也无人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而二人这场博弈,最终鹿死谁手,也实在极叫人期待——为此,京中百姓甚至暗中下注赌输赢。
许明意觉得,谁输谁赢都不好说,但纵然分不出个输赢来,这俩人也大约是要纠缠一辈子了。
说罢这段大戏,谢无恙笑着问:“晚间想吃什么?”
“让小七下厨炒几道吧……”
倒也想尝尝裘伯父的手艺了,但裘伯父也早将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了女婿小七。
裘神医的女婿,小七——近来总有些忍不住怀疑媳妇嫁给自己的真正目的。
睡前醒后,望着身侧之人,总要于心中自问一句: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裘神医也未想到自己会长留京城。
起初,女儿总有用不完的理由来拖延他。
后来眼看着能找的理由都找完了,结果从外面游历归来的太子妃有孕了——
这下女儿可是发了,理由更是用不完了!
太子妃有孕,父亲不陪在一旁能放心么?
小皇子月数还小,少不得要父亲照看。
他等啊等,终于等到小皇子满了周岁——看这丫头还有什么理由不走!
结果女儿却告诉他,自己有了中意的人,想要就地嫁人了……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一劳永逸的法子?
这事儿还真是叫她给玩透了!
但婚姻之事岂可儿戏?
做父亲的少不得要细细考虑一番。
直到他听到一个消息——继许将军之后,定南王也要来京城陪定南王妃养老了……
这时,再看向小七,裘神医不禁目露满意之色……嗯,这个女婿他认定了。
所以,小七婚后的自我怀疑,乃是双重的——双重利用的那个双重。
这不,他刚忙完厨房之事,媳妇就拉着他要去看花灯——
今日是乞巧节。
媳妇真的是单纯想同他一起看花灯吗?
罢了,反正愿意给他当媳妇就行。
毕竟他这把年纪才成亲,多番婉拒了殿下和太子妃的好意,也是有原因的。
夜色中,小七由媳妇拉着,看着拉着他的这个“原因”,脸上露出认命又庆幸的笑。
许明意和谢无恙换了常服,备了帷帽,正也要出门去。
小皇子瞧见了要跟去,抓着阿娘的衣角不肯放,他那阿娘狠心地将他的小手拿掉,并神秘兮兮地道:“阿娘和阿爹去抓大年兽,听着外头的烟火声了么?那正是在驱赶年兽呢。”
“年兽不是除夕时才有的吗?”娃娃虽才两岁,却已经不好糊弄。
“……谁知道呢,许是忘了日子,提早出来捣乱了呢?”许明意面不改色。
“好叭……”小皇子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指着一旁墙壁上挂着的弓箭:“阿凉要用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