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郑重的看着她,苦口婆心:“这些当官的都一样,与其把命交给这些人,还不如自己多努努力,起码能给自己赚个鞋钱。”
露着的脚趾在风里抖动了一下,半安尴尬的勾勾腿,将脚藏起来,随后明媚一笑。“我明白!”
男人又凑过来一些,打量着半安的脸蛋,欲言又止。
半安善解人意也将头凑过去。“老哥说?”
男人鼓足勇气,小声嘀咕:“我前几天听收货的人说,皇城里有个王爷是断袖!你长这么俊,还是要小心点!”
“额…”半安愣住,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眯成月牙,然后又硬生生的将表情憋了回去,咳嗽着感谢:“知道了…”
不过,舒心的好日子没过几天,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便又如影随形。
半安甚至不敢告别,只能在夜里悄悄离开。
月朗星稀,半安心情凄凉。
破罐子破摔的她索性连城都不进了,专挑一
些荒野小路,将脚上另一只好鞋都磨坏了,才甩到了那些尾巴。
她一路走走停停,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才绕回静心居。
竹林依旧是那竹林,静心居里的风好像都比外边的宁静。
净轩言正在晒药,看见风尘仆仆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里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认出半安。
“你怎么进来的?”
半安端起石桌上的茶壶先干了半壶茶水,抹了把脸上的灰。“我从这里出去自然也能原路返回!”
她天生方向感好,走过的路就没有错的!
“谁来了?”净梵行白衫广袖,从内院出来,正看见半安仰头喝水的样子。
“咳咳…梵行!”半安后退了两步,努力将自己的一身风尘隐藏起来。她不想自己的狼狈被白月光看见,快速将壶放回原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半儿?半儿你去哪里了?”男人惊讶的瞪大眼,有点不敢置信,看看净轩言,又用眼神询问半安。
半安看见净轩言眼中的警告,不敢说自己为了活命,只说了半句实话。“我出了趟远门,这么见你,有点失礼!”
半个多月没见,半安将自己搞成了难民。净梵行十分好奇她经历了什么,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先去洗洗,一会再说!”
“好嘞!”
净梵行看着半安跳脱着离开,走进净轩言。“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小美人低头侍弄药材,掩盖中眼中的慌张,故作镇定:“我怎么知道!这保准是在外受了气,没地方去才回来的!”他碎碎念开始打岔:“兄长!你没看见!她就慢慢悠悠的走进了你的百竹阵,说是出去的时候记住路了!”
净梵行暗灰色的眸子一张,“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你带她进来的!”
他用力点头。“亲眼所见!”净轩言看兄长不再盯着自己,松了一口气,眼角是不是瞟对方一眼。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