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转了一半,就撞在了马车上。
她哼唧着摔到地上,等车停下来,她已经灰头土脸了。
车上慌忙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快跑着到了半安身边将她扶起来。“小哥,侬有没有事啦?”
“哈?”
柔软的地方话从眼前的壮汉口中说出,着实让半安愣了一下,这个跟着他们的狗尾巴,竟然这么温柔。
她盯着男人的脸快速摇头:“无事,无事!只是摔了一下…”强大的反差让半安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碰瓷的。
汉子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个遍,扫到半安腮上的疤痕时,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慢慢红了脸。
哈?男人一羞涩半安更惊了,她连忙脱开男人的搀扶:“我真的没事!”
“怎么就从马车里跳出来了,这样危险的呀!”汉子又拉上半安的胳膊,将人扶回马车附近冲着‘面露担忧’的几人行礼道歉,一派老实人的样子。
韩为翻身下马,一脸防备的将半安这个‘敲门砖’拽回来,张口便问:“不知这位公子要去哪里?”
“唔要去梅城…”
梅城!半安眼睛一亮,惊喜的上前:“车上就你自己吗?”
汉子脸更红:“恩…只有一些细绢…”
哦…这演的是个商贩子。
半安忙甩开韩为,嘴角一挑,眉飞色舞:“骑马好累,我们车又小,不如结伴而行!”
“不行!”车内的司霁白坐不住了,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半安的提议。
半安充耳不闻:“那我跟你坐一个车可以吗?”
韩家人都有些搞不明白,和一个路上遇见的车夫同行,这个小子是嫌弃自己命大不成?
而且这车出现的诡异,大家有目共睹,这小子脑子被爷摔坏了不成。
汉子乐的嘴裂到耳根,热情的上车将里边的绸布细绢挪开,空出一片地方。
“当然愿意…”
情况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过去。
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如芒在背,现在就出现一辆马车,和他们走上偏僻的道路,傻子都能看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半安明白个中道理,可她别无选择,与其被司霁白当成诱饵抛来抛去,不如主动出击,而且,跟
着这个人可能是甩掉司霁白唯一的希望!
两人各怀鬼胎,竟然异常和谐。
半安乐呵呵的就要上车,可一刹那,她的汗毛竖起,停住动作,僵硬地看先司霁白的车窗。那里无声的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像是一块上好白玉雕成的佳作,没有一丝瑕疵。这样一只完美的手上,手腕上正绑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以一种复杂的方式打了结,上边系着一粒玉质的铃铛…
半安的脸比车轱辘都黑,僵在车辕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满脸怒气瞪着那只手,不满的情绪已经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