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不行换明枪
知微关上门,转身看向人潮涌动的大厅,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她扬起唇角,恢复初来时灿烂明媚的笑容,朝人群中的老恩客挥挥手。
“知微姑娘有什么好事,笑的这么开心?”
油腻的胖男人举着肥胖的手顺着女人纤细的腰肢摸了一把,引得知微咯咯笑出声。
她一把打掉那只揩油的手,俯身,笑嘻嘻的点上胖子的额头。“刚才那公子临走的时候给知微塞了三百两银子,知微当然高兴。”
满眼色相的男人被美人点的头向后一仰,本是个拒绝的动作,男人脸上却像吃了蜜糖似的五官都笑得堆在一起…
以往都是千金难买美人笑,今日也不知美人怎么就爱上了钱。胖子心甘情愿的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摞银票来,虔诚的递上去。“那知微姑娘,今夜要是愿意陪我,保你…里里外外都高兴…”
知微一张一张的数好银票,揣进鼓囊囊的胸口,一个歪身,栽倒男人的怀里…
半安站在大厅的角落,时不时看知微一眼。她的手中端着一壶本该给客人上的酒,此刻突然觉得气闷,端起来酒壶就灌了一口。
知微一直笑,笑容未达眼底。半安一直喝,浑辣的味道也没能冲到心底。她将喝干的酒壶扔在原地,骂一声:“这都是什么事!”
后背微驼的男人在搂搂抱抱的人群中巡视半天,最后将视线锁定在角落中歪坐着的人。
他小跑几步,穿过人群到了那人面前。“安公子!你在这做什么,主子找你呢!”
半安心情不好,看见熟人也不爱搭理。挥手躲开韩顺的拉扯。“找我做什么,有那功夫看看知微…”
驼背男人顺着半安的眼望去,正巧叫知微用嘴叼着葡萄喂那胖男人,不止如此,那只只操琴的干净的手,已经摸到了男人的里衣中。他连忙避开眼,尴尬的看着半安。“这是知微的…自由…”
半安脑袋一热,伸手拉住韩顺的领口,将人猛的拽过来。“老子现在要打你,你躲不开,只能挨打,所以挨打是你的自由?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是…”韩顺慌张解释:“主子从来没有强迫过她,是她自愿…”两人离得极尽,近到韩顺的眼里映满了半安眼中的哀伤。韩顺乖乖的闭了嘴。
“呵!”半安冷笑着推开韩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踢开脚边的酒坛子,转身走了。
问君楼的后院已经有了人声,多半是交好的
喘、息和愉悦的呻、吟。
半安脑袋发昏,心里却难得的清明。
她踹开司霁白的门,也不看人,大咧咧的坐在男人对面。
“你准备怎么处理知微?”
司霁白闻见酒气,皱了皱眉,没回答半安的问题反而反问:“又喝了多少?”
半安不满男人打岔,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处理知微?”
男人淡定的装糊涂:“知微是我的心腹,我处理她做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半安最讨厌男人现在的德行,真真假假的没个准。她抢过男人正在写得东西,团吧团吧扔到地上。“司霁白你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男人被抢了东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重新铺了一张宣纸,用镇尺压好,提笔,凌厉的画了个叉。>>
半安像是被抽了骨头,堆坐在塌上,直愣楞看男人将那个字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