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水鬼
岸边的搔动引起了周围的恐慌,坐船的百姓被铁骑的凶狠样子吓得瑟瑟发抖,逃命的逃命,上船的上船,只有很少数人,站在边缘处观望。
“儿子…你说会不会出事啊!”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靠着身边的‘小儿子’,担忧的说。
小儿子不孝的推了老人一下。
“不会有事!半安那小子…不!那女人,总觉得我死了她都不会死!”他说是这么说,可目光晦暗,视线一直瞄着乌篷船一动不动。
老人沉思一会,解释:“我倒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主子…他一个旱鸭字,要是冲动…”两人面面相觑,同时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乌篷船边,老船家看见眼前晃来晃去的大额银票,快速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就算江里的老鳖也能给你捞回来!”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江水中。
水中红色未散,视线不清,船家顺着血水摸去,轻松的抓到了黑色的东西,应该是人的头发。
应该是去了吧!老船家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想着就算人没了也要将尸体带回去。
手上一用力人就飘了过来,这人异常的轻巧,老船家还没来的急多想,就感觉头发连着个苍白的圆球到了眼前。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颗人头!死人脸上还保持着生前睁大的不可置信的眼,正直直的看着他。
老头吓得散了气,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
他逃命似的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时,如同重新活过来了。
船就在旁边随着水漂,他顺着绳子一边手脚并用往船上爬,一边吵嚷着:“不得了不得了了!那水鬼的头都被割掉了!你那小儿子多半…恩?”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船板上的人朝他挥挥手。
船家揉揉眼,确定这湿漉漉的仰躺在船板上的是自己要找的瞎子的小儿子,猛抽了一口气,憋得面红耳赤,又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命大啊!那个水鬼…”
“是个仇人…不是水鬼!”司霁白按住半安摇摆的手,放松的解释。同时将银票递给他,安抚这个摆渡一辈子的老船家。
“找套干净衣服,弄些吃的!”
‘驼背的瞎子’睁开眼,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眼中是淡黄的琉璃光泽,看得人无由的新生畏惧。
“好…”船家钻进船篷去翻找。
怒江边的摆渡人,除了很少的人是为了养家糊口,大多是穷苦的鳏夫,没钱没本事,只能干这一行到死。
所以这小乌篷船,也是他的家。
老船家拿着钱躲在船舱里哭了一阵,将箱底过年才穿一次的新衣服都翻出来,甚至还拿出那双楼子里相好送的布鞋。
他抹抹眼角,笑出声,“阿花,这次有钱了,可以娶你了!”
半安躺在船板上,好半天才将气喘匀,男人就蹲在他身边,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落水后的女人浑身湿投,衣服粘在她的身体上,没了宽大衣袍的掩护,女人纤细的身体完全暴露。匀称的比例漂亮的曲线,胸前微微的凸起,无一不在证明着她与男人的不同。
是这样的小身体一次一次挡住了杀手的袭击,甚至还能反杀回去。
司霁白看的入了迷。
男人不说话,空气中陷入诡异的寂静,半安感受着沉默浑身难受,自顾自地讽刺,“你这什么眼神!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她顺着男人的视线向自己身上看去,正看见隐约透出的裹胸布,她的瞳孔一缩,快速的将自己抱成了虾子。
司霁白回过神,别过脸。可能是江风太大,他觉得自己的脸被吹得热了。
半安打了个冷战,脸色通红,落荒而逃的站起身,不顾自己湿漉漉,就往船舱里跑,正撞上弯腰往外
钻的船家。
“哎…”
半安头都不回。
船家还以为她是冻的,忙将船篷的厚帘子撂下,还细心的嘱咐。“衣服放在桌子上,都是干净的,你先换上,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