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瞎了
不到的百人的近卫军被硬生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凉城受困,另一部分即使有司霁白和陆行,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一开始两方还以为是因为形势,后来才确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车厢中,司霁白收到带血的信件,脸色阴郁的能滴出黑水来。
“送信的人呢?”拿信的近卫脸色灰暗,低声道:“重伤,安公子正在…”
那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连脚底板都是磨破的血泡,看样子应该是半路遭到伏击弃了马匹,用脚跑过来的…
司霁白叹了一口气,扔开手中未处理完的信件,“去看看!”
车外的火堆旁,人们红着眼坐在地上自发的围成一圈,眼巴巴的看着火堆旁血泊里的人。
陆行一手扶刀,一手行捂着嘴,周围都是杀气,一触即发。
半安握着刀忙来忙去,好像根本不知道周围人的目光,她仔细的切割着男人小腿的烂肉,然后大把的把止血药倒进去。
昏迷的人剧烈的挣扎,半安死死的按着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在按压下发出的噼啪声。
等到男人力竭,半安又开始割开男人上半身的衣服。火光下,光躶的肩膀上鼓起一个巨大的脓包,皮肤通红,像是一个巨大的血泡,最高的位置是一个黑色的小点,仔细看才知道,那是一支短小带着倒钩的铁箭…
“热水和干净的布还有吗?”半安冷声问,声音中没有人的情感,仿佛此时的半安就是个死物。
身边的韩顺绷紧手腕将东西递上去,眼里是抑制不住即将迸发的仇恨。半安一手仔细擦着伤口周围的污血,一手将手中的刀递回去让他继续烤。
众人看的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伙伴的性命,偌大的林子中只有夜风呼呼作响。
司霁白悄声走到半安身边,发现脚下的土地都被红色的血水染红。那近卫脸色惨白如同一张金纸,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韩顺感受到司霁白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爷…”尾音颤抖,还未落下,就听见身边一声‘啵’声,是一种扎破了水袋子似的声音。
被火烤过的刀子瞬间被脓血降了温,浓重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半安好像看不见,手上轻巧的一转一挑,被坏肉包裹着的箭头已经被剜了出来。伤口周围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一瞬间带着黑色的血液猛地涌了出来。
“水壶!”半安喊。
韩顺已经和半安配合默契,慌张一秒,便将自己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
半安弯下腰,对着涌血的伤口吸了上去。
空气中只有吸伤口的声音,本来带着璇妮的尾调,却因为主角的满脸的血和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坏了兴致。
一口又一口的黑血被吐到司霁白脚步,他双手握着拳,剧烈的抖动,似乎在压制想要让半安停下的冲动…
女人已经开始包扎伤口,混合着止血粉的血液浸透包扎用的布,她只能一层又一层的包上去。
等到血止住,半安站起身,长时间的蹲跪让她的腿完全麻了,即使是缓慢的动作双腿也支撑不住,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还挺有眼力见儿…
她拿起还剩半壶水的水壶,就着身边人的支撑,一遍又一遍的漱起口来。
等半壶水见了底,她才感觉到嘴上有点胀。
只是微量的毒性,应该没有问题,她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