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缩在一旁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米香儿看着眼前晕出的红色,仿佛突然受了刺激,抱着头开始尖叫。谢云仕被他吵的心中戾气横生,蹲下身子拽起她散乱的发髻,将她的头往桌角上砸。
香姨娘吓得全身颤抖,跑出了浮月楼,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半刻钟之后,谢云仕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脸,对书墨道:“扔乱葬岗去吧。”
说完就走出了浮月楼。
书墨一直不敢抬头,看了眼地上的女子,面色十分惊恐。
转身便去找人了,今晚必定要处理地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次日,江阴候府皆知,二房的香姨娘昨夜暴毙了,二少爷情深义重,在姨娘临死前还守在床边安抚。
白毓霜正在给女儿梳头,纠结用珍珠还是用金铃铛。听到这个消息,她只是“哦”了一声。
他的妾室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芳风伺候景元用着一碗天麻鸽子汤,说着这个消息。
景元将手中的福寿纹瓷碗慢慢放在手边的案桌上,她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正好就是米大富的妹妹死了,还是他们刚刚回程。
方见溪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正在练字的手一顿。林忠并未看出他有什么不一样的神色。
下了衙门,谢云仕回府直奔观桃园。
站在月门前,他看着院中大片的桃树,在二月里一根根枝桠干枯,透出一股沉寂的死气。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不想踏进去一步。
白毓霜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点着烛火给谢宝玹绣着一双绫袜,谢云仕直直进了屋子,坐在她对面的炕上。
她一个不仔细,叫针扎了一下手指,血珠渗了出来。
白毓霜心下涌起一股烦躁,便没好气对他嘲讽:“怎么着二少爷,不在你呢心肝肉杜姨娘那儿,来我这儿做什么。”
谢云仕皱眉,他最烦她这副样子!
但他能如何,又不能休妻,想到找她还有事料理,终于开口道:“你安抚一下米家的人,这事我不便出面。”
却听到白氏嗤笑:“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嫡妻是那住在映月楼的杜姨娘杜鸣湘!
谢云仕本就因为后宅的事烦躁,一天都窝着火,如今听见她这话更是一股火气冲上头:“你还好意思说?”
白毓霜不服,不由阴阳怪气地呛他:“怎么还怪起我来了?我这个正妻当的,哪比得上你家的杜姨娘有脸面。”
“你们几个女人就知道争风吃醋,若不是你管不好后宅,怎么会连累我成了全家的笑话!”
怎么大哥后院就没有这种事,爹的几位姨娘也安安生生,就他们二房这些年纷乱不休,还不是因为白毓霜小门小户的出身不顶用。
“你不纳这些姨娘通房的还哪有这种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招进来些爱生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