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几人的死缠烂打下,格子言才去拿了手机,给匡放打了个电话过去。
说不定他现在扰了人家的约会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电话接通后,语气不好的反而是他了,哪怕是在声音都沙哑了的情况下,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
“我们要切蛋糕了,你要是不回来,我们给你留。”
趴在桌子边上的三人立马面面相觑,用眼神畅通地交流着。
“我们打电话是要说这个的吗?”
“公主是不是心情不好?”
“谁生病了会心情好。”
匡放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他十根手指已经有一半儿缠上了创口贴,但就这样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想给格子言一个惊喜,悠闲地答道:“怎么?蛋糕没我切不了?”
听出匡放在打电话的同时,手里明显还在忙活着别的事情,格子言目光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冷了下来,“那我们不等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
说完后,他勾了勾嘴角,“玩得开心。”
挂了电话,匡放把手机扔到一边,“生气了。”
不过格子言气性不大,估计是因为生病,朝他撒撒气。
撒得挺好的,能拿来撒气的通常都是自己人,外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
夏汽水和卢小文在旁边打着下手,他俩负责把零件一个个给装上,看着已经快要完工的手工艺品,夏汽水咂咂嘴,“直接买一个不更方便?店里不都是。”
橱窗柜台还有门口,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实木手工,店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长而宽的工作台就摆在店里,正在忙活着的也不止匡放,还有两对情侣。
“不适合他。”匡放垂着眸,他侧脸在灯下被光影划分成明暗分明的几块,骨骼平整,走势锐利。
卢小文手中“咔哒”一声,看着桌子中间的玩意儿,“放哥,那你觉得南瓜马车就适合格子言了?”
“你懂个屁。”匡放慢悠悠说道。
送一架南瓜马车是匡放在格子言从医院回到家后突然想到的,他一开始也的确打算直接买成品,但店里的成品都不是匡放想要的,那些马车装饰得豪华富丽,乍一看还看不出来是架南瓜马车。
老板说工期最短也得四十多个小时,不过如果一定要赶时间的,部分零件他店里有现成的,南瓜得现做,店里没有。可这偏又是最难的。
老板取了一匹十三点五厘米长的羊毛毡白马出来,白马头颅高高昂起,气宇轩扬,老板还有点舍不得,“我老婆扎了好久才扎成呢。”
卢小文:“拿来吧您。”
“谢了。”匡放眼也未抬。
手里的南瓜还只是黄杨木的原色,老板已经调好了色,只等给最后的成品刷上颜色。
夏汽水打了个哈欠,“放哥你对格子言这么够意思,以后你对象要是知道,说不定会吃醋,现在女生特别爱吃醋,对吧卢小文?”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跟女生恋爱过,不过你为什么说女生爱吃醋,只要是喜欢,都会吃醋,不喜欢才不吃醋。”
匡放放下矬子,从桌子上拿起电动的抛光机,不咸不淡的嗓音混在呜咛的机器声中,“我没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