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王子,”
初见月冷淡而不失礼貌地说:“那祝大王子用餐愉快。”
曹丕用餐速度堪比行军打仗,饭后让人打包了一份羊乳羹和山楂糕,心有记挂地匆匆赶回轿辇。
初见月的确老老实实在轿辇里呆着,只不过是坐在厢角的脚踏上,手里攥着半块干巴巴的面饼,头倚在轿厢板壁上睡着了。
曹丕把食盒放到案几上,坐在行榻边上盯着初见月看:你还真别说,曹老三和曹叡那个不肖子,在选女人这方面确实眼光独到。
这个毛初见月越看越耐看,前几天的妙口慧心、顾盼神飞自不必说,就连现在这副不膏不沐、呆憨质朴的模样,也自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动人之处。
大军开拔了,马车一晃动,初见月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正对上曹丕直勾勾的两只大眼珠子。
“我去!”
初见月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面饼掉了。
“睡醒了?”
曹丕前倾的身子靠回行榻后面的板壁上,“是不是饿了?怎么在啃干面饼?”
“我不饿。”
初见月捡起面饼揣进怀里,“我就这么个习惯,啃着东西睡得快。”
“食盒里有羊乳羹和山楂糕……”
“不用,谢谢。”
初见月一口回绝道:“我不饿,我不吃。”
曹丕看着她一脸饿死不食周黍的浩然正气样儿,心里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随便你。”
他抬腿上了行榻,身子转过九十度去,从案头抓过份文书,埋头看了起来。
初见月心里暗暗舒了口气,“世界暂时清静了。”
她无所事事地低头瞅着铺在车厢底部的马鞍纹载绒地毯,脑袋随着马车的震动左摇右晃,不大功夫,就又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队伍沿着坑坑洼洼的山路徐徐前行,在经过一条小土沟时,车身一个剧烈颠簸。
睡梦中的初见月毫无防范,身子不由自主从脚踏上出溜下来,一个前扑摔了出去。
要不是曹丕眼疾手快伸手拽了她一把,她非飞到对面轿壁上,把脖子撞折不可。
“操|他哥的!”
初见月半趴在地上,下意识甩开曹丕的手,嘴比脑快地大爆粗口说:“哪个煞|笔开的车?!”
曹丕气笑了说:“你睡觉低着个脑袋,连个车扶手都不抓。没把你的脖子晃折了,算你这次白捡条小命。”
“这走了条什么破道!”
初见月伸手撩起轿帘一角,探头看了看车外黄土飞扬的崎岖山路,放下轿帘小声骂骂咧咧地嘟囔:“不在个操|蛋以上,不在个操|蛋以下,正在个操蛋上。”
曹丕忍不住舒心大笑,随即吩咐初见月说:“我口渴了,你起来泡壶茶去。”
初见月狼狈地爬起身,从轿壁挂钩上扯下条湿巾子擦了擦手,取出个茶包丢进茶壶,又倒了大半壶热水进去,翻过只倒扣的茶盅,倒了杯茶放到曹丕案边。
曹丕眼睛看着文书,头也不抬地说:“头三盅有茶沫子,我是不喝的。”
“你奈奈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