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白为难地摇摇头,“说是遇到了点难处。”
蒋禹赫皱眉,确定现场不会再有任何差错后,提前离开了病房。
两人坐电梯到三楼诊疗室,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宛如杀猪般叫声。
“松手,你松手!”
“啊——”
蒋禹赫:“……”
温妤这次换药要解开纱布,过去好几天,伤口有些地方结了疤,又重新被撕拉开再敷上刺激药,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痛苦无法言喻。
温妤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受过这样罪,身体拼命地抗拒着,弄得医生也无从下手。
蒋禹赫进来时候,老何正劝着温妤,“你忍忍,一下就过去了,听话啊。”
蒋禹赫也第一次直面正视了女人腿上长达七八厘米伤口,鲜血和淤青触目惊心地混杂在一起,肿胀到看不出原本皮肤。
老何这时看到了蒋禹赫,马上站起来:“老板,这,我……”
一听到蒋禹赫来了,正痛得龇牙咧嘴温妤愣了愣,转过去。
和男人视线刚巧对上。
男人眼神淡淡,走到身边,毫无温度声音:“还没换好?”
医生帮忙解释道:“这个过程确实是比较疼,可以理解。”
“五分钟。”蒋禹赫看着手表说,“我还要去公司开会。”
温妤:“……”
老何:“……”
有了时间限制,医生也不得不狠心起来,一闭眼,蘸满药水纱布就那么敷到了温妤伤口上。
温妤还没准备好,就被一股直冲脑门痛刺激到差点休克。
喊都喊不出来那种。
她闭紧了眼,下意识抓紧身边老何手,眼泪拦不住地往外涌。
蒋禹赫你要赶着去投胎吗?!!
丧尽天良!毫无人性!
还好医生手法娴熟,迅速包扎好后叮嘱道:“下次换药是一周后,注意少走动,饮食上戒辛辣,可以喝点补充营养,钙质大骨头汤。”
瘫成一摊泥温妤虚弱地说了声谢谢,接着拽住老何胳膊坐起来,“一定弄疼你了吧何叔,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温妤忽然惊悚地发现——自己握着竟然是一只穿着西装手臂。
???
温妤轻轻移动自己余光,直到最终与蒋禹赫视线对上。
男人垂眸睨她,语气不是那么和善:“可以松手了吗。”
……
温妤倏地收回自己手,像是受到了惊吓似。
然后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又红着眼眶低下头,努力将一滴快流出来眼泪憋了回去,哽咽道:
“对不起,是我耽误哥哥时间了。”
好一个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这段表演温妤给自己满分。
好不容易被疼出来了一点眼泪,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大数据显示男人最怕女人哭,尤其是那种倔强中带一点脆弱,脆弱中又带一点隐忍地包住眼泪不流出来画面,对他们最具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