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吉安道:“你是不是跟工部的人吃饭了?你自己喝醉不知,手中攥着亲笔签署的物料采买契约,此乃物证。上回被砸伤的学子家属在酒楼门口控诉,此乃人证。”
“萧毅,”龚吉安头大:“幸好是我带人去查看,不然,你这会该坐在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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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些都是你策划的?”回来的路上,苏绾问。
“我只是协助,帮打听消息罢了。”陆安荀说:“萧毅监管的太学号舍出事,我就知道不简单。后来听说受伤的那位学子求告无门,便主动帮了一把。”
“当然,可能这次他也未必能让萧毅坐牢。”
“为何?”苏绾问。
“你忘了?开封府少尹龚吉安是他表舅。忠勇侯府一定会让案子落在龚吉安手中,自家人查自家人你以为能如何?”
苏绾失望:“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也不全然。”
他话落,就被苏绾捶了一拳。
“陆安荀,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一次性将话说完?”
陆安荀揉了揉被她捶得发痒的胸口,说:“今年各部述职,萧毅正在争取户部郎中一职。此次虽没让他坐牢,但错失实权肥缺也算是他一项损失。”
苏绾问:“能丢吗?”
陆安荀:“那要看后续如何了。”
“后续?什么后续?”
两人正当走到家门口,苏绾发现陆安荀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莫名其妙摸了摸脸:“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苏绾,”陆安荀一脸认真:“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苏绾点头。
陆安荀:“你打萧毅的时候,让我想起一种动物。”
苏绾隐隐觉得下一句没好话。
果然,陆安荀说:“母老虎。”
“陆——安——荀!”苏绾压着怒气。
陆安荀得逞,立即嬉笑跑了,钻进了林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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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事,萧毅派人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他与工部的人用完膳后,只喝了杯茶便开始醉得不省人事,事后还被人痛打。背后之人除了想将他绳之于法,似乎对他还有私仇。
什么私仇呢?
萧毅想起胯下的伤,思来想去,觉得妻子娘家人很可疑。
这日,苏娴正在品香。
她端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面前一只紫金浮雕香炉,手执香压细细地压灰。
待灰压平后,再用香篆轻覆其上,以银勺从瓷罐里舀出沉香粉铺匀。
每日一香,是苏娴的生活习惯。苏家富裕,以前在家中时,她便喜欢品香,来了忠勇侯府后,这习惯也没变。
起初,萧毅还赞她这习性高雅,后来却渐渐觉得她无趣。
无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