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相送,你也多保重。”苏雨安交代完后就加快脚步朝城外走。
还未走到跟前,就看到停在凉亭旁的马车,车身四面深蓝的丝绸低调装裹,但那匹油光水滑的马匹却透露着奢华,她看到站在马车前的时影,心中暗道不好。
阴魂不散啊,苏家之事可能确实和他有关,但目前自己真不想和瑞王正面交锋,每每对视,总感觉像被野兽盯上。
她停在马车外躬身道:“王爷,在下奉大理寺少卿许嘉峪之命前来报道。”
“进来。”里面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苏雨安只得硬着头皮上去。
揭开绸缎,入目便是一副美男图,宽大的马车在男人修长身形衬托下也变得狭小,李鸿煊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在把玩那把宽扇,另一手支撑着脸,直直看向苏雨安。
苏雨安被这直白目光看的心底发麻,开口道:“王爷,敢问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李鸿煊看着他的拘谨,心中好笑,“先坐下,苏公子。不急,路上慢慢讲给你听。”
苏雨安心中却惶恐,“在下一介草民,怕是会惊扰王爷,不如同时影大人在外一起赶马车。”
“不必客气,本王不在意这些,随意些就好,时影,启程。”李鸿煊直接斩断她逃跑的意图。
苏雨安只得作罢,她找了个离李鸿煊最远的角落坐下。
“苏公子是不是怕我?”他声音中带着笑意。
“王爷多虑了。”苏雨安不明白为何李鸿煊这么在意自己怕不怕他,她只想藏好自己的秘密,离他远点。
只是没想到这瑞王确实不像传闻那么恐怖,她心里多少也放松了些许。
李鸿煊看出她的不自在便不再逗弄她,坐直身体,认真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庐州,此次微服出巡,你唤我兄长就好,此次庐州事多,一路都要多加小心。”
“庐州有何要事?竟要王爷亲自微服前往?”苏雨安语气迟疑。
“庐州今年大旱,可是朝廷发的赈灾银竟到了庐州境内直接消失,此事多有蹊跷,我们此次乔装前去,先探查情况,嘉峪随后就到。”
“京中竟有人里应外合?”
李鸿煊赞叹她反应敏捷:“暂时不知主谋是谁,但庐州那几个官员定都多少脱不了关系,我们要先拿到他们的账本和证据才好捉拿,庐州灾民突增,此时若不尽快解决恐怕会有更多百姓受难。”
没想到被传阴狠毒辣的瑞王反而是那个关心民生的人,她先前只想逃离他,如今头一次发现他眸中的认真。
苏雨安心底一颤,暗道传闻离谱,果真不能偏听偏信,不知是谁这般记恨瑞王,将他传成那般恐怖之人,
这分明是个光风霁月的人。
她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人,神色认真的说:“王爷此行是为那上万庐州子民,百姓定会念恩,此行我也定会谨慎小心,为王爷尽我绵薄之力。”
“别急着夸赞本王,闭目休息,这一路还很久,今晚怕是只能在驿站歇脚了。”李鸿煊没在意苏雨安的表忠心,说完就先闭上了眼假寐。
苏雨安见状也放松了下来,她抬眼悄摸看了看李鸿煊,见对方不再开口,自己也选了个舒服姿势,闭上了眼睛。
两个时辰后,外面传来时影的声音:“公子,驿站已经到了,今晚要在此歇脚了。”
长久坐着让苏雨安腰酸背痛,她捶打着腰往出走,突然脚底一滑要往外摔,一张大手迅速握住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两人一起跌倒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