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道:“许是最近你们走的太近,等回京之后分开些也许就会好,既然你已拿到证据,尽快将无头尸案解决,回京后别再见面,当是会好。”
李鸿煊却眼神闪烁含糊其辞的说:“到时再说。”
“你。。。”许嘉峪想要再交代几句。
却被李鸿煊从怀里仍出来的册子吸引了注意力。
他沉声说:“先看看个,从赵鸿云家里翻到的。”
许嘉峪接过手开始翻看,只两三页后,眉头便耸成座小山。
嗓音冰冷,眼底泛起杀意:“这庐州城竟给京中诸多官员献礼,恐怕这旱灾都是硬生生被他逼出来的,岂有此理。”
“你欲如何?”
“这本册子不能交出去。”
“什么?”
“还不到时候。”李鸿煊按压着眉心,嘲弄道:“你可还记得一夜丧命的苏家满门?”
“京中他方势力深厚如今又深的皇上宠信,若轻易将册子交出,陛下是否相信暂放一边,我至少还是皇子,恐怕你会惹来杀身之祸。”
许嘉峪眼含不屑,嗤之以鼻道:“我许家岂是那等胆小之辈。”
“我知伯父同你皆是心系百姓高风亮节之人,但许多事还是需要筹谋。”
李鸿煊不疾不徐,认真解释:“一时冲动只会牵连无辜惹来祸事,我们只有一点点将他根基拔掉,有朝一日斩草除根,才能将册子上的账一笔笔翻出同他去算。”
许嘉峪声音涩然:“我只是有些愤恨,当时情急,我等刚收到消息,苏家已被灭门。”
“鸿煊,苏大人也曾做我几日老师,我若早一日收到消息,更快些,或许苏家可以保住。我。。。我实在心里难受。”
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刻眼中满是泪光,他双拳紧紧的攥在身侧,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不得将这些个官员全都杀了,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他们就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全安在他一人身上。”
李鸿煊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说出来的话,冰冷又残酷。
“嘉峪,你以为你早知道几日又能如何,苏老恐怕早已知道结果,君要臣死,臣又能如何抵抗?”
他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点轻颤,眼底满是鄙夷:“那位,早已烂到骨子里了。”
“鸿煊!”许嘉峪低声斥责。“便是如此,你也不该如此说他。”
“呵。。。”李鸿煊眼中难掩疯狂:“你们说不得我为何不行,我自是骂他猪狗不如,昏君当道。”
“李鸿煊!”
许嘉峪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些,眼看他快要陷入癔症,忙问道:“苏家可有幸存者?”
一声叹气。
许嘉峪跟着沉默。
他抬手轻拍男人的肩膀,宽慰道:“苏大人既早已料到祸事,定会留有后手,我们耐心些,总会找到。”
“嗯。。。希望吧。”李鸿煊轻声自语。
。。。。。
天光泛起白昼,门从外面敲响。
“主人,苏公子已在大厅等候,你同许大人可要出来一同用膳?”
李鸿煊动作一顿,眉头拧了起来。
许嘉峪眼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如何?看来这位是个记性不好的主。”
他像是忘了昨夜才让两人分开些,现下又起逗弄的心思。
李鸿煊瞥了一眼许嘉峪,低声道:“稍等片刻,这就来。”
忘了?很好?
他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