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阿爹不是在前厅见客么,如何来操心这处?”
李王氏笑道:“晁无咎,董武子,皆相公至交好友,算得甚外客!对了,刚才你等说得方仲永,却是何意耶?”
二狗却与李清照对视了一眼,二狗道:“好教夫人知晓,小子书艺稀烂,却受李小娘子指点时有些个不用心。小娘子正以方仲永之伤告诫与我,好让我用心习练,切不可恃才傲物!”
李王氏却听得大奇,好奇的问道:“陈家小哥儿的书艺很烂?庞阿姊可是有名的书艺才女,她教的弟子还能差到哪里去!且与妾身看看你的书作。”
这个?夫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事啊!
只可惜,两个人的心念却挡不住李王氏的八卦之心,她起身便来到二人刚才练字的书桌前,却把二狗刚才习练的草纸拿起来翻看。
好吧!李王氏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极其残忍的污染!
这特么能叫书艺?三岁小儿写得都比这强得多。
李王氏只看了一遍,却把那些草纸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满脸纠结的说道:“你···你等且稍待,妾身先去洗洗眼睛!”
说着她便一溜烟的跑出了绣阁,只留下一串憋不住的哈哈大笑。
二狗苦着脸看着一脸黑线的李清照,却问道:“阿妹,现下该如何是好?”
李清照咬牙切齿的沉声道:“还能怎么办!接着练!狠狠的练!直到让人无可指摘!”
二狗自叹了一口气,却拿起毛笔,铺了一张草纸,却自继续练习。
只他写了两行,手和笔却再次被轻柔的手掌握住,他抬起头,却又见得李小娘子的小脸儿,两个人恰似心有灵犀一般的相视而笑,然后继续先前的练字模式。
待得两人又写满了两张草纸,门口却传来刺耳的咳嗽声,可惜两个人却充耳不闻。
李王氏的声音却再度响起道:“习字就习字,怎敢如此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李清照一边陪着二狗运笔,却一边说道:“婶娘若得染了风寒,何不回去歇息!小心风寒加重哑了嗓子!”
这死丫头却来咒我!
李王氏心中气恼,却道:“阿宝,你阿爹知陈家小哥儿来此,却并无反对之意,只遣婶娘我来看顾一二,免得你等心性不定,做出甚不忍言之事。值此当场,你须晓得些分寸!”
李清照闻言,虽得心下还有些气恼,也不曾使性子,只放开了二狗的手,顾自退后两步,然后看着他写字。
一边李王氏亦探头来看,同时口中还道:“陈家小哥儿,庞家阿姊书艺之高乃是出了名的,难道她就不曾教导过你习字么?”
二狗停了手中笔,却道:“早先我勤于练武,庞师只予我身边诵读经史,却不曾教我习字书写。”
“原来如此!”李王氏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庞师娘的用意,毕竟她也是【木兰姬】中的一员,如何培养正经的镇魔人的套路她还是了解的。
李王氏却收敛了仪态,对李清照正色道:“阿宝,陈小哥儿练字时,你且选些经史典籍,于他身边诵读!”
李清照闻言却是一呆,好奇的问道:“为甚要这般?!”
李王氏道:“休得多问!这对陈小哥儿大有益处!日后你若得机缘,却自会明了一切!”
李清照心中却是好奇极了,只是现在并非寻根究底的时候,她自一边的书堆里捡了一本书册,却站在二狗身边,轻声诵读起来。
二狗听着那书册,竟是分外的熟悉。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
能不熟么?
西汉贾谊的【过秦论】,高中语文课本的必修篇,二狗前世可是背过的。
二狗听着那熟悉的篇章,笔下自随之而动。
当然,他并不是在听写【过秦论】,而是复写先前李清照辅导过的内容。
二狗能用一年的时间把快枪之术练到别人十年苦修的水平,甚至还突破了极限,其中最大的依仗,正是他身具的【熟能生巧】天赋。
这个天赋真的很恐怖,只要二狗能沉下心思,不管他练甚么,练一遍能顶别人练十遍。
就拿练字来说,他写十张大字的成长,却比别人写一百张大字都有效果。
尤其是当二狗逐渐把握住了笔法的力道变化后,他却是愈写愈好,字迹更是开始向着李清照的字迹靠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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