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可道:“如此定下了各自功果,两位师弟且去行事便是,稍后我自去相国寺寻方丈禀报此事。”
这三个大和尚商定了事项,便即各自行动了起来。
过了不多久,便有一支车队从婆台寺中驶出,车都是带着布幔顶厢的马车,拉车的马匹亦俱都是雄壮的良驹,二十多个乔妆打扮的僧人随着车队出城往那黄河渡口辚辚而去。
对和尚们来说沙纪的家产就在那里放着,倒是不急着收拢,只需要派几个香积厨弟子先去摸一下底便好。
唯有二狗一行人却放纵不得,不然只稍晚几步只怕就让他等走脱了去。
故而这些个和尚并车马几乎抢也似的寻船过了黄河,然后一路往北追寻而去。
二狗一行倒也不曾多隐藏行迹,他们于天亮时却在黄河北岸的陈桥镇打了个尖儿(吃早饭),又采买了些远行的用具物什,如锅碗、食盐调味儿,铺卷、席子之类,然后才一路大摇大摆的往北走去。
在晌午时分,二狗一行人却遇上了从封丘城骑马赶来的刘唐,随行的还有空鞍的三德驴。
刘唐送来了一个好消息,师兄陈广与韩娘子、刘堡三人已经身在封丘城内。
二狗听得顿时大喜,有了师兄陈广的参与,他的某些计划执行起来就更有把握了。
二狗当即命刘唐赶回封丘县城,转告师兄等人且北去灵河北岸的长恒县暂住。
刘唐不解,却欲问缘由。
二狗笑道:“此中事不足与你分说,你知晓了无有益处,且去吧,晚上我当去封丘城北三十里处面见师兄,与他详说因由。”
刘唐听了,却也不再多问,只留下三德驴,自骑着快马往北传信而去。
三德驴久不见二狗,却要与他厮磨些个,只不曾想撞进小诗的威能领域,当即就连屙带尿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多会儿就翻了白眼儿。
二狗却用自身的灵能为它稳定了些状态,让这驴子不曾当场被吃席。
不过三德驴的底子到底比人类灵能者雄厚,却很快就摆脱了濒死状态,不过它在小诗跟前却就只能作一头真正的毛驴子,而不能有些个駃騠之能力显露。
二狗对此倒也不曾在意,他将小诗放在了驴鞍上,让她骑着驴子赶得路来。
此一般做法不但让颇感新奇的小诗高兴不已,剑姬们更有种解脱之感。
须知一般赶路之时,剑姬们为了培养与帝姬的默契,却都得轮流背着小诗行走。
因着小诗的威能,她们背小诗就跟背着一座滚烫的山峦一般,绝不是一般的痛苦煎熬。
现在有了三德驴代替她们,剑姬们便只做个牵驴护驾的本分人便好了。
却说那群来自婆台寺的和尚们过了黄河之后,却就分成了两拨。一拨是慧柔带着三个大武僧并五个一般武僧弟子,他们骑着快马分散开来,如军队的斥候一般往北搜寻前进,至于另一拨和尚则赶着车队沿着大路往北边的封丘城而去。
武僧们分散搜索确实很有效率,他们中的一个大武僧很快就发现了故意缓行的二狗一行人。
这个大和尚在发现了众人的行迹之后,却并没有呼唤其它的师兄弟和晚辈武僧们,而是提着两柄戒刀直接赶将了上来。
他先瞧得二狗等人提着的包裹,看着鼓囊囊的确实有些个实诚,然后他又将充满了那啥意味儿的目光在剑姬们的身上逡巡了一阵,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欢喜,暗道师兄所言果然非虚。
剑姬们对这突然出现的骑马之人那般肆无忌惮的目光极为厌恶,便是二狗等人亦颇为恼怒这厮的无礼,二狗喝道:“哪来的厮鸟如此无礼!”
那大和尚却哈哈大笑起来,直把头顶遮掩的布帽都脱落了去,露出一个油光水滑的秃头。
和尚将手中戒刀一摆,大喝道:“尔等男女可是那杀害摆渡的沙家儿郎的贼人凶手?!”
二狗却与诸同伴笑道:“原来是那水贼的同伙!不想这年月和尚也要出来打劫哩!”
大和尚闻言,却自佯怒大笑道:“好贼子!安敢羞辱洒家!哈哈哈,洒家一看尔等就不是好人!今日便替佛祖超度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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