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纯彦记得那时自家老子出门时脸色阴沉的就跟万年老僵尸一般难看,他们兄弟几个吓得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
只等得韩琦访友回来,老脸笑得就跟褶皱皮绽开了似的,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
没过多少时间,就听得外面传言,一个叫陈同恶的老家伙把整个相州绿林都给横扫了一遍。
几年后韩家老大韩忠彦在一次家宴时醉酒说漏了一嘴,道那陈同恶是老爹韩琦请得出手的。
当时韩纯彦等几个兄弟心下好奇正要追问,老大韩忠彦却有十分不当人子的闭嘴不言了,只嘱托大伙儿照顾好那个新来的外地学子。
现在韩纯彦终于把所有的事儿都串起来了,原来自家还有这麽一条硬杠杠的关系在。
但凡有来历的豪门大户,基本上都知道一点有关邪崇的秘密,似韩家这等世代传承的官宦之家自然更不例外。
韩家老者忽然说道:“那五龙坡孔冉本是咱们家安置的一个暗子,乃是用来套拿侄孙女婿,使其为我韩家所用的锁套。只不想这暗子竟被陈同恶的另一弟子吃拿,破了锁套,却不好说到底是巧合,还是那陈广早已识破算计,故意搬人来救难。”
韩纯彦并几个晚辈听得老者如此言说,却是吃得一惊,他们只道自家对【醉姐儿】夫妻颇为关注,谁想里面竟还有这般算计,却是有些不知道该说甚好。
良久,韩浩开口打破沉默,道:“不管我们韩家有何等样的算计,此番俱都落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者却道:“陈广那小崽子神勇莫匹,便是老夫我也多有不及,你等只可智取,休得硬拿!倒是他那个师弟,听得年纪不大,且与老三家的莽撞儿(韩存保)厮斗一夜方才分得胜负,想来本事尚未精通,老夫倒有兴趣称量他一下。”
几个人正商议着,忽听得远处有人说道:“四叔!四叔何在?侄儿韩燮有要事相询。”
几人往轩外一瞧,竟是那卧床两天的韩存保。
此时他饱睡两天两夜,人倒也精神,穿着一身绣花锦袍,发髻齐整,只面色有些苍白,手脚绵软,步履虚浮,却是脱力的后遗症尚未消退。
韩存保进得观鱼轩,却见一家子能正经做主的人物居然都在场,尤其是那雪发童颜的老者,更是他往日连搭话都不敢的老叔祖。
于是乎韩存保直接怯场了,进得轩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韩纯彦看了看老者,然后目视韩存保问道:“存保有何事要与我相说?”
韩存保偷偷的看了看老叔祖,却有些踌躇。
韩纯彦作色道:“有话直说便是,缘何吞吞吐吐犹豫不定!”
韩存保听得,却是把心一横,直接把自己与二狗之间的赌斗交易说了一遍。
韩治兄弟几个听得那二狗竟自孔冉处掠得七八万贯资财,俱都惊讶不已,只道可惜。
韩纯彦只静静听着,却无甚动容,只可惜韩存保竟把一匹好马输与别人。
唯那老者听得韩存保得了二狗相赠一件宝物,却惊得长身而起,只喝道:“你说甚!那陈家小崽子送了伱一件宝物!且拿来与老夫看看!”
韩存保正把挂在腰间的【恶业颅珠】拿在手里,却见得那宝珠张开小小嘴巴,忽的发出一声尖叫,恰如阴雷振发,凌然若刀枪铮鸣。
第二章到!
今天的章节确实比较水,但却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与后面的故事线相呼应,韩存保是《水浒传》里的十节度使之一,十节度使都是落草后招安的,韩存保落草正着在他爷爷韩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