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榭遭遇高公纪时,二狗却早已失去了对现实的感应,自然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如今李格非更是有了好些个雅号,如李墨梅,李洗砚、李池树、李乾坤等等。
刘惊蟾说这话却是有些原因的,那些偶然得梦好诗篇的文人,但有所得,虽自言来自梦中天授,却无不引以自傲,只把佳作做了自家成就。
不过二狗这般说黄裳却是不信的,他却是连续问了好几个有关诗词格律和章法方面的问题,二狗不管知不知道,却都一律只作不知,只气得黄裳牙根儿疼。
“这个?”二狗苦笑一下,他道:“道门中事,公等自处便好,小子自是不会过问的。”
在刘惊蟾看来,二狗这般连梦三佳篇,非是别个,正是受那清宝天尊所诱,却不曾吃饵所致。
他却苦笑道:“此皆非是小子所作,乃是于梦中听的别家文士之语,窃听而来!”
汴梁城里但凡有点才气的,谁人不知李格非那厮被人赠送了一首诗。
李格非的这番际遇,满朝文武哪个不羡慕嫉妒,好官爵的羡慕他这火箭般的蹿升速度,好文名的嫉妒他得享如许大名。
黄裳乃是神宗朝的进士第一,当然这个第一并非他真的才冠群英,而是合了宋神宗的眼缘。这厮喜欢吟诗作词,后世流传下来的诗词足有五十多首,也算是个小有才气之人。
不过有一个问题却是二狗较为苦恼的,那就是对受术者的麻醉镇痛,毕竟修复伸展神经系统实在是太疼了。
说白了,那些个所谓梦得好篇章的人,大都是吃了某位不可描述的存在抛出的诱饵,等到时机成熟,这些吃饵的肥鱼早晚要被收网落算。
陈老汉哈哈笑道:“二狗啊!不就是写了几句好诗词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没得让人看轻了去!”
说起来经此一番折腾,二狗的灵能却也得到了长足的提升,只灵能总量就提升了五成有余,本源灵能亦有三成之多。
而道源真人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几乎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模样,二狗却听得陈筘桶说,他师父正在执行一件很危险的秘密任务。
二狗叫道:“此中我师父最是知我,有他作证,公一问便知。只我多梦好诗篇,或许是我运气比别人好吧?!”
这般的文人只道自己赚了大便宜,却不知早已中了算计。
这不!前日诗文传入宫中,昨天李格非那厮就被升了官,而且还是连升数级,直接从正七品的礼部员外郎擢升为正四品的礼部给事中,封阶正议大夫,关键是这正议大夫乃是各部侍郎才具备的从三品散官阶,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李格非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不出差错,他必然还得升官。
当然陈筘桶之所以要把某些秘密告诉二狗,却是因为他相信二狗未来一定会成为镇魔人乃至道家当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希望二狗能够在未来拉他们师徒一把。
黄裳乃是道门子弟出身,算是司天道庭在官面上的招牌人物,别个不知,他却能从司天台的道人处知晓二狗的些许秘密,比如二狗“抄”的两首词,一首诗。
从那晚遭逢高公纪截伏,二狗整整沉睡了两天三夜,在这三天里,司天道庭对京师里的各个道观进行了一场摸排大清洗,至少有四家散修道观被道庭除籍,兜率寺甚至被连根拔起,寺内道徒到道主皆尽被诛杀。
正如那句话所说:所有命运之中馈赠的礼物,早已在冥冥之中标定好了价格。
就算他在镇魔人当中有着不可替代的战略地位,却也无法凭此在汴梁城里对抗整个大宋朝廷,因为镇魔人不会为单独某个人的任性买单,哪怕这个人是帝姬或者大——奶。
二狗在大宋作得足以传世的好诗词,如黄裳这般人物跑来找二狗,必然是要与他探讨诗词经验的。就像后世某个年轻人搞出有资格获得诺奖的科学理论,相关领域方面的大牛亦来探讨相关理论一样。
那日因着二狗灵能不继,仓促之间收尾草率,却使得那复原的手掌多有些个问题,比如缺少手指甲,皮肤过于细薄,容易损伤等等小问题,却仍然让一众道门大佬趋之若鹜。
待得陈老汉与二狗说完了些话,消瘦的老道士却起身作揖对二狗说道:“陈小哥儿,贫道须得代表道门向你致歉。”
二狗苦笑道:“师父这话说的轻巧!你又非是不知,多半年前徒儿我连字都不曾认全乎,经义之类还得师娘亲自诵读口授,现在却说我作诗捻词,谁个能信?!没得让人耻笑我名不符实也!”
这黄裳见得二狗,却惊讶于他如此年少,直问道:“敢问小哥儿,齐州李文叔得人赠诗【墨梅】,可是汝作?”
二狗亦惊讶于黄裳之名字,却反道:“道长名号非凡,可曾编写【万寿道藏】,或作【九阴真经】?”
黄裳指着二狗喝道:“你这厮好不与人通情!某家诚心来求教,你却故意作愚推辞!莫不是瞧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