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走的韩家二狗倒也给予的很大的宽容,如返还其二十万贯金银作为补偿,并建议韩家迁居杭州,言称那处颇有王气,韩家若去,必能得些便宜。
二狗说这话自然是针对的二十五年之后的靖康之变,只不过二狗却忽略了一件事,在金人南下之前,杭州却也经历过方腊起义的浩劫动荡。
当然,如韩家这么一个大家族想要迁移他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半年前二狗与韩彰定约,到现在为止韩家的迁移工作却还在进行中。
分割家产,人员分派安置,物资集备,安排迁移路线···还有些个反对者的阻挠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让韩家的迁移工作缓慢的几乎如龟爬一般。
不过二狗却也不急,如今他却才十八岁,正是大好青年长成,有的是时间耗。
二狗从数丈高得城墙上凭空踏步而下,而周围的人却早已见怪不怪。
【司命神君】陈珅有神鬼之威能,阎罗之伟力,可凭空虚渡,驱火御水,执掌雷电,更能生死人,肉白骨,出入幽冥。
他是相州霸主,邪魔之敌。
此便是近些年来二狗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正是他的这些惊世骇俗的光环加身,纵然二狗逼迫的偌大韩家远走他乡,天下不平之士宦虽看不惯他的霸道,却也不敢稍有浪言。
来得街上,二狗却如一个普通的青年俊少,漫步穿行于行人之间,感受着市井里的烟火之气,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街头儿童的嬉笑声,呼儿妇人的叫骂声,还有些个鸡鸣狗跳夹杂其间,热闹噪杂而又如此的令人心安,心动。
只有在这里,二狗却才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有了一半的意义,而另一半意义却在街角深处的宅子里。
二狗在街角买了些桂花糕,刚入得宅门,便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儿扑面而来,莽莽撞进他的怀里,细细叫道:“爹爹!可曾与阿大毛买得桂花糕么?!”
二狗一把抱住跳蚤一般活泼的小儿,将另一只中的纸裹儿隐了,却笑道:“桂花糕吃多了牙长虫儿,如何能与你多买?!”
小儿闻言,却是与二狗怀里挣扎叫道:“爹爹不讲信义,昨日应了大毛些桂花糕,如何能不作数!”
这时一声娇喝响起,道:“大毛!休得粘缠伱爹爹!”
二狗抬头,只见一珠圆玉润的妇人却抱着个一岁多得孩儿,挺着圆滚得肚子出得堂屋来,却不正是陈家的杨大娘子又是哪个。
二狗袖手提着大毛,笑道:“嫂嫂安好!”
不想杨大娘子却杏眼一睁,怒道:“你这死鬼说甚胡话!怎可在儿子面前这般呼俺!”
二狗自笑道:“是是是!娘子休恼,是俺胡口妄言,该打!该打!”
这时厅堂里又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美妇人,却笑道:“相公又不曾呼错,嫂嫂何以作色耶?!”
杨大娘子怒哼一声,道:“王氏,俺不与你争辩!若非看在你教授大毛课业的份上,看俺不撕了你的嘴!”
这人正是二狗的另一个那啥的王小娘子,王小娘子是个顽皮的,她冲着杨大娘子吐吐舌头,调笑道:“来呀!你来撕奴家的嘴呀!略略略——”
真是个恼人的小妖精!
杨大娘子气得心肝儿疼,这小妮子平时还好,一到二狗跟前就挑衅与她,当真是可恼。
杨大娘子冷哼一声,却道:“相公,虎子去的汴梁城,可曾回返了么?”
二狗却袖手变出大纸包,也只有他却才无聊到拿灵能与小儿玩笑。
二狗笑嘻嘻的对欢喜的大毛笑道:“呐!答应你的桂花糕,且让王姨分割些,不可多食知道吗?!”
待得大毛欢快的抱着纸裹儿,跑到王小娘子跟前,央她分割吃食。
这是二狗对三个亲近女人的家庭责任分理,杨大娘子掌总邻近的人情事故,王小娘子负责家庭教育,还有个足智多谋的杨小娘子,却是二狗在外事方面的秘书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