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资本主义的萌芽?
特么喜欢搞剥削的工厂主早就遍布江南了。
比较令人伤心的是,大宋的伪工人阶级的斗争精神比较强烈,你个工厂主(作坊主)敢肆意的剥削压迫织工,织工就敢搞罢工,捣毁织机,然后去相应牙行里告你。
若是牙行不给主持公道,织工们就去找官府告状。
按照大宋朝普遍性好官、能官的惯例,除非是织户们故意搞事(比如想讹诈主家),否则倒霉的一定是身家丰厚的工厂主。
一定要注意一点,传统的儒家士大夫们对工厂主、商人之类的存在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如果这些被归入商籍的家伙的作为偏离了“仁义”的价值观,那么织户们打了他们白打,砸了他们的设备白砸,当然偷抢财物以及杀人是不允许的。
这一点不仅仅范仲淹、包拯这类拥有好名声的官员士大夫这么干,甚至丁谓、蔡京这类被评作奸臣的士大夫大都也这么干。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个好贪财受贿的官员与工厂主们沆漮一气,而这类情况在大书法家当政时期较为常见。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织户起义就有很大几率会爆发。
而一旦爆发织户暴动,受损的就绝不仅仅是一家工厂主,而是会波及区域内的整个行业甚至更多类似结构的行业。
故而而在大部分时候,一旦工厂主与工人发生矛盾,相关领域的行会都会以比较偏向工人的方式尽可能的平息争端。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凡有点地位和身家的人,谁也不想被一群吃不上饭的泥腿子冲进家里烧杀抢掠。
甚么,伱认为他们不敢?
蠢货!前唐的五姓七家也是这么认为的,然后黄秀才就教他们重新作了人。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殷鉴不远,这才过了几年?你吃的几顿饱饭就给忘了?!
如果没有北方的金、蒙元打断大宋的历史进程,或许这片大地上将会孵化出一个较为温情的,颇具有儒家人文主义气质的资本工业时代也说不定,至少不会像后世的西方蛮夷那般残忍、暴虐、贪婪。
二狗对正在进化中的江南手工业氛围颇为感兴趣,他贪婪的观察并欣赏着这一切。
如果不是身上有些个霉运缠身,二狗说什么得像后世的先辈一样,搞点社会调查,整些调查报告啥的。
二狗游走于江南之地,本拟深入群众当中作个人间观察者。
奈何命运不给机会,直让他作了个来搞笑的喜剧表演家,用自己的不幸为许多人提供了不少的笑料儿,当真是以自己的悲伤愉悦了大家。
对此他也只好暂时认命,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先干点比较符合身份的事儿比较好。
江南地区的镇魔人密度要比河南、河北等地更多一些,因为这里的人口密度更大,如二狗生发之前的河北地区,一个镇魔人守护十几个村镇乃至一个县的区域的情况,基本上很少在江南见到。
这里的镇魔人,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里就有一两个(师徒老带新),乡间则是四五个村子就有一个神婆神汉啥的。
若是在苏杭扬这类人口几十万,甚至百万级人口的超级城市里,十个八个的镇魔人也是有的。
这倒不是江南之地就是甚恐怖的魔窟,而是这里的人口密度太大,邪异事件的爆发频率极高,镇魔人的数量少了就会忙不过来。
大问题很少,小问题多如牛毛。镇魔人不是在处理邪祟,就是在赶往处理邪祟的路上。
便只二狗入得杭州,一日之间就遇见了三次邪异事件,两次邪徒异变,一次因乱起名字引发的小儿中邪事件。
正巧在场的二狗随手清理了两个邪徒,至于那个中邪的小儿,二狗则留给了本地的镇魔人处置。
作为未来南宋的都城,就繁华程度而言,杭州绝对不逊色于东京分毫,甚至这里的人间烟火气更胜一些。这里的百姓生活水平更高,便是普通的下层百姓活得也颇为滋润,当然也更加奢靡一些。
钱塘江上花船如潮,行人如织。
当然二狗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逛花船,而是却要前往本地的镇魔人老巢——梁家园。